缪将军此前留的一队侍卫军,依旧在云阳山驻守。
自上回谢镜同他夫人看了那些中蛊的侍卫的情况后,后来也不曾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不过,这中间谢夫人独自又去了一趟云阳山,自然是研究那些亡灵炼的蛊虫,对她来说,同是制蛊的巫师,这种绝少见的巫蛊术如果自己也能参透,这将是多具挑战的一件事!
此次,惠帝找齐完整的云阳山宝藏图,又得了那天竺失传许久的巫蛊长生之术,谢夫人听谢镜言语中提起此事,真正心动不已,这就好比习武之人偶遇一本武林秘籍,神往艳羡之情不掩于色。当即,谢夫人主动求见惠帝,提出出行云阳山一行。
惠帝哪有不答应之理,知道这谢夫人与谢镜非常同心,谢镜没有对她掩瞒云阳山的事,加上她精通蛊术,此行定能派上用场,于是就允了。
广智大师终于等到匆匆赶来的弥陀僧友,两人上次一别已有数十年之久。
弥陀寺年久失修,这位外出的老僧是为了化缘求些银钱好修补破损的寺庙,寺中僧人早已陆陆续续都离开了,只留下老僧一人苦苦守着寺庙,十分辛苦。广智前来,一来叙旧,二来主要是想帮助老友重整弥陀寺,颂扬佛法真经。
广智拿出钱财交于老僧,让他先找人修葺寺庙,剩下的事宜等他跟谢镜办完事后回来再着手打理。
这日一早,惠帝派出宫外寻找春秀嬷嬷的密探有了消息,说是已找到人了。原来当年齐太后将春秀改名换姓收作齐家庶女,嫁给了朝中的亲信赵尚书的次子赵仁大学士,前几年赵尚书的长子意外病故,现家中由次子赵仁当家,春秀嬷嬷,也就是如今的赵夫人作为家中女主人管理家中一切事物。赵夫人先后生有两子,皆是年少有为,聪明才学不让祖父辈。赵夫人一生顺遂,可谓有福之人。
惠帝立马宣赵夫人进宫面圣,“如今也是朕的姨娘,理应要走动照拂的。”
赵夫人这边接到圣旨,心下不是不疑惑,毕竟自己自齐太后去世后已多年未与宫中有甚牵连,至于皇上更不知自己如今的身份,多少有些忐忑。于是立马让府里丫鬟服侍净身更衣换上入宫朝服,收拾好仪容,让车夫赶了马车送自己入宫。
公公小李子引了赵夫人往甘露殿去,惠帝早已通知柳莺鸣在大殿后面等候。
“参见皇上!”赵夫人忙低头行礼。
十多年未见,惠帝一眼认出眼前的人是春秀嬷嬷,按理说赵夫人如今应有四十多岁,然看起来依然一幅年轻娟好的模样,仿佛时光不曾经历过她似的,比之从前多了一份端庄大气和华贵雍容。
“姨母不必多礼,自儿时一别,朕已有十几载未曾见过姨母了。”惠帝言道,“姨母,请坐!”
赵夫人赧然一笑,“想必皇上应该已经知道妾身的身份了,不知今日召唤有何事?”
“自然是想念姨母了,朕犹念儿时能得姨母悉心照料。”
“妾身多谢皇上挂念,妾身也是时常想念太后和皇上啊!”赵夫人说着,便眼圈微红,似要落下泪来,“妾身能有今时今日,全是太后的恩德,妾身没齿难忘!”
“想必母后和姨母感情甚是深厚,母后自然是希望你能有好归宿的。”
“妾身自幼就在齐府陪伴太后,一直到入宫,未料最终却不能陪太后走完最后一遭,没能见到太后最后一眼······”赵夫人越说越伤心。
“好了,姨母,你也不必如此伤怀,”惠帝劝慰道,“母后也不想看到你难过。”
赵夫人止住悲恸,用绣帕轻拭眼角的泪,轻声问道,“皇上召妾身前来,可是要问有关太后的事?”赵夫人不傻,十多年未见的皇上不可能单纯就是为了跟自己一个曾经的奴婢叙旧。
惠帝挥手散退一众宫人,直言相问,“姨母,你当年应该是最深得母后信任的吧!”
“确是,妾身跟太后情同姐妹,可以说,太后就是拿我当妹妹看待的。”赵夫人继续说道,“其实,妾身也算得上是太后的妹妹,妾身的娘亲是当年齐府二老爷的使唤丫鬟,被齐二老爷施强怀了身孕,齐二夫人发现后就把我娘赶了出去,幸亏被当时的齐大夫人相救,也就是太后的娘亲,把我娘安顿在了后院,这才顺利生下妾身。因为齐二老爷和夫人坚决不肯认我,我娘不久之后就郁郁而终,而妾身就被齐大夫人收养,自小陪伴在了太后身边。”
赵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又是悲从中来,柔柔弱弱的模样让人怜惜。
“想不到姨母竟是可怜人,还好有母后,姨母你如今也算是一切顺心,这应该是你的母亲还有朕母后在天上庇佑姨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