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嫡子陌生又冰冷的眼神,他心里也不知是何感受。两人僵持片刻之后,他放下手,转身出去了。
见他走了,赵桓熙双肩微微松懈下来,殷夫人才知道他方才一直是紧绷着的。
“桓熙。”她唤了他一声。
赵桓熙回身,走到殷夫人床前,在床沿上坐下来。
“你刚刚……”殷夫人对儿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见了他父亲就任打任骂头也不敢抬的印象中,方才他的表现真的叫她吃惊。
“娘,以前是我太懦弱了,总是要您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也练武了,以后都换我保护您,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您,就算是爹,也不行。”赵桓熙认真道。
殷夫人眼中泛起泪花,激动地点了点头。这一瞬间,仿佛这二三十年来所受的一切苦楚都烟消云散了,嫁给赵明坤纵有万般不好,能得桓熙这一个儿子,便抵得所有不好。
中午,赵桓熙和徐念安两人在慎徽院的房间里用饭。
赵桓熙道:“冬儿,我爹马上要被祖父派到平凉府去当官了。”
徐念安倏地抬头,双眸晶亮:“真的?”
赵桓熙面上表情有些扭曲:“你也很高兴吗?”
徐念安眼底藏笑,反问:“难道你不高兴吗?”
赵桓熙收回目光,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闷声道:“高兴,所以我觉得自己很不孝。”
徐念安道:“父子之间,若是做不到父慈子孝,便只能父辞子笑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赵桓熙没听明白,抬眸问道:“什么意思?”
徐念安解释道:“前面一个父慈子孝,是慈爱的慈,孝顺的孝,后面一个父辞子笑,是辞别的辞,开怀大笑的笑。”
赵桓熙听完她的解释,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用手撑着额头侧过脸去。
徐念安道:“你瞧,你哪里不笑了?这不是笑了吗?”
赵桓熙闻言更是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