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家都上山下河,寻些好吃好玩的,听不懂秀才说的什么,如今再回忆,对方倒是真的有些学问。
传闻他还会做法事,有一年大旱,农田饥渴,村里人请他出手,张秀才本不情愿,说是沾染因果,无益于己,但耐不过村长隔三两头地请他喝茶,最后被迫无奈出手。
据说当时,张秀才提笔在黄表上随意乱花一通,村名们也看不懂,只见他嘴中念念有词,扬手一挥,黄表燃烧。
顷刻间铅云重重,日月无踪,不时便狂风乍起,泼天大雨哗哗降下,一连下了好几天,引得大家啧啧称奇,再那之后,便再没听闻过他做法事。
“说不准是名符箓师,张师,我来了……”
许灏突然眼眸一亮,自从见识了符箓之术,他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大受震撼,自己差点死了一回呢,技多不压身,当即起身拜访张秀才。
小芳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说要拜访张秀才连忙摇头,那张严厉的面孔她记忆犹新,当即拉着陆小沁的手,“我和小雯带客人去珍珠林玩耍,你两去吧。”
许灏点了点头,“行,注意安全。”
有陆小沁在,不会有什么危险,许灏随即同肥波前往张秀才家,门前桑葚树依旧挺立,不知何时来的喜鹊,在上面搭窝建巢,硕大的窝巢很是显眼。
许灏站立门外,仰头看着繁茂的紫色,那是盛夏的果实,不禁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肥波盯着许灏,面色怪异,心道这小子怎么也同张秀才一般,净说些骚里骚气的词藻,“你不才十六七岁莫?怎么说的已是黄昏暮年一般。”
“不好意思,有感而发。”
两人推门而入,庭院不大,房前种有梅树,看样子已有了些年岁,侧院有一书房,门敞开着,隐隐可见里面传来诵读之声: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於变时雍。”
“张先生,是我,许灏。”
张秀才是个中年男人,却生有白发,鬓角斑白,面带愁容,很显老,见许灏两人到来,放下书卷,面容舒展了些,挤出一丝笑容:“许同学?还有一个是姜家的小子?”
姜波是肥波的本名。
许灏点头,“是我们,我们好几年没听您教书了,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