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还是查了的。
只是才看了几行就差点被舍友黄濑凉太发现。
华光莲记着七海建人说过,诅咒的事最好不要牵扯上普通人,所以这事没打算告诉给朋友们,在舍友凑过来时熄灭了手机,说是在看公司的文件。
但只几行,已经出现了很多奇怪的词语了,像是“发情期”、“结合热”,这种一看就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词语。
之后可能是出于逃避的心里,他没有再继续往下查。
这件事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有点羞耻,还是不说的好。
华光莲握拳舔舔干涩的唇,因为不会说谎而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语气微弱:“昨天太忙了,我今晚回去再看看吧。”
“多了解一点对你的情况会有帮助,”七海建人昨天也经历了人生观重塑的时刻,现在非常能理解他的心情,“总要经历的。”
那些阶段。
华光莲垂下眼睫,琥珀般的的眼睛浮出羞涩的水气,“嗯。”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但是华光莲总是静不下心去看那一连串的数字,他的体内寄宿着一颗燃烧的星子,源源不竭的热扩散至全身,使他的眼前像是在沙漠中呆久了一般,眼前发晕。
他攥紧了手帕,是刚才七海前辈递过来的那一个,深蓝的素色格子纹,丝绸材质,很亲肤透气。
凑在鼻尖细闻,是淡淡的雨后花园中泥土的芬芳,带有香根草和柏树的深邃,是一种很神秘有很自然的气味。
这就是七海前辈香水的味道吗?
华光莲偏过头去看窗边的七海前辈,他埋首于文件之中,肩膀很宽,穿着合身的浅灰色西装也掩盖不住手臂的健硕肌肉,手掌很大,手背上青筋浮起,每根筋节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金色的头发铺展在头顶上,脸部的轮廓流畅而锋利,鼻梁高耸,与深邃的眉骨是珠联璧合的搭档,他似乎有北欧血统,肤色是十分健康的白。
与很吸引人的外在不同,七海前辈是性格十分内敛的人,称得上是不苟言笑了,当然值得信赖的程度也是独一份的。
很……适合他。
“怎么了?”七海问道,“饿了吗?”
“没有,”华光莲没想到难得摸鱼就被上司抓个正着,白皙的脸颊有些红,“只是突然觉得七海前辈很帅气,所以看呆了。”
七海放下笔,侧头看着急解释的华光莲,他一身都是白的,只有嘴唇是水红一般鲜丽,耳朵尖泛着粉,青紫色的毛细血管隐约可见,皮肤很清透,仔细端详也看不出瑕疵,领口敞开,线条流畅的锁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七海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到雪色的嫩肉,许久不言。
华光莲为这沉默而慌张。
“啊,我不是……没有别的意思!”华光莲抿着颜色红润鲜艳的嘴唇,对自己不分场合的言论感到很懊恼,可能对方会觉得他上班总在想些奇怪的内容吧,“是说真的,工作时的七海前辈很耀眼。”
“你怎么这么紧张?”七海的语气很冷静。
华光莲小心地看着七海的神色,喉咙滚了滚,轻声道:“因为之前这么夸别人的时候,他们好像并不开心。”
可能是因为,这句话由你那张殷红广润的嘴巴里说出来,更像是一种嘲讽吧。
“那是他们的问题,你不用在意。”七海建人很轻地皱了下眉,安慰道。
“七海、华光,要不要去吃午饭,已经到午休时间了哦。”松尾武很自来熟地问道。
自从上次在聚会上让七海和华光提早走了之后,他每到饭点就来邀请,但总是不能得偿所愿。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了,”七海站起来:“我和华光还有事,你们先去吧。”
“真的吗?”松尾武不死心地追问,他知道华光莲面皮薄,不擅于拒绝别人的请求,就一直盯着他看。
“嗯……对。”华光莲装作自己收拾桌子,避过松尾武的视线,说话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走吧,华光。”七海建人没有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时间,直接拉住华光莲的手腕,向外走去。
华光莲只来得及把西装抓在手上,脚步踉踉跄跄地跟住七海,他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最近更是走几步就全身发软,才小跑几步,脸上就飞起红晕,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前辈,要……要去哪里?”
七海建人放缓了步调:“抱歉,我走太快了。”
华光莲羡慕地望了一眼交替向前的长腿,七海身高超过一米八,腿又很长,迈一步相当于他的两步了。
坐电梯下了楼,七海没有带着华光莲去平时常去的便利店或者餐厅,而是站在路边搭车。
正午时分,周边没有别的搭车的客人,很快一辆车停在两人的面前。
华光莲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但是他秉持着一切听上司安排的职场原则,伸手想拉开车门,但被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了手背之上。
两只手避无可避地碰在一起,华光莲的手是热的,手指白皙纤瘦,看上去要比另一只手小几号,对比像是大人和小孩的手。
七海收拢手掌,将对方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指腹传来一种温热的、极其柔软的触感,他手指用力,覆盖在另一只手上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