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个人僵持太久,谁都不说话,太医才有点后背僵硬,斟酌着说了句:“而今天气凉,伤口只要处理的好,就不易发脓高热,臣观苏内侍伤处似乎不深,若坚持自行清理擦药,也非不可,只要稍后容臣把个脉即可。”
苏懋刚要惊喜点头,就见太子眉头皱的更深:“你先下去。”
太医:……
“是。”
太医放下打开的药箱,走出帐篷,也不敢离开,手抄在袖子里,等着稍后的把脉。
常在宫中行走,小道消息听过不少,未有亲眼得见,他一般都不信,哪怕外头传的天花乱坠,不过今日,他倒是看准了,旁的事是假的,这个事可假不了,太子殿下对这位苏内侍,似乎真的不一般呐……
帐篷里,太子看着苏懋眼睛,语气毋庸置疑坚定:“孤给你上药。”
苏懋拎着裤头,摇头:“不要。”
太子眯眼:“孤也不行?”
苏懋看了眼门帘:“殿下能不能先出去……”
太子没动。
“也……也不是永远不行,”苏懋有些泄气,“能不能晚一点?”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关于这件事,他都还未曾试探过太子意思呢,万一太子不接受怎么办,他岂不是白嫖了太子的感情?可要接受,这么突然的逼着别人接受,是不是也有点为难?
可太子今日看起来特别坚持,不大能说服的样子……
苏懋叹了口气,略小心的看着他:“我知殿下对我好,也不嫌弃我的身份,可若我同其他人不一样呢?”
太子:“你本来就跟其他人不一样。”
“可我……”
“算了,”看着对方腿上骇人的血迹,太子终是心疼更甚,没再相逼,“你非要自己清理,便自己来,孤给你一柱香时间,但你须记得——”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无需害怕,孤总会在你身边。”
“还有,下次不可如此,孤不会再纵着你。”
苏懋赶紧点头:“不会再有下次了!”
目送太子离开,苏懋才解开裤子,疼的嘶了口气。
他感觉太子的情绪很微妙,好像知道了什么,可又不太像……真的知道了,会情绪这么稳定,不跟他生气,也不罚他吗?
不过现在他没什么时间想别的,伤口太疼了!
过了被砸当时,僵硬密集的点,现在他已经能动弹,更多的疼痛感也压不住冒出来,疼的额角都是冷汗。
他迅速检查了下伤口,当时距离很近,屏风并没有太重,压到骨折什么的,只是倒下来时速度太快,边框上有又金钩饰物,在腿上刮蹭出了伤口,从侧边斜斜刮来,大部分伤在侧胯,严重出血的位置并不多,其它地方只是红痕,前面没伤着,大腿后也没事,自己清理上药都相对方便,只是走动起来不太方便,会疼……
方才进来时,小墩子已经打好了热水,放了细帕,太医走出去前又留下了药箱,还打开了盖子,放在头一位的就是上好金疮药,正好方便苏懋动作。
他很快就处理好了伤口,等太子再次进来时,乖乖的任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乖乖任他拿出手,让太医诊脉。
好在的确伤的不重,太医压力也不大,开了方子,说了饮食禁忌,很快离开。
苏懋感觉太子的视线太过凝实,倍感压力,正考虑要不要闭上眼睛装睡时,外面圣旨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