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太好了!”
“村长就别来了……哈哈哈,开玩笑的,老师你也辛苦了。”
这个本真的,原来那么多人都和田秀芳有关系,他们代入进去一定很难受。
我一个旁观者看的都窒息,别说他们几个演员了。
呜呜呜呜,他们好好啊,节目组也好好,NPC老师都辛苦啦。
感觉甜甜是真的很投入,说完那些话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回到十年前真好,一切都重新开始!希望这次他们有不一样的结局!
工作人员都去张罗今晚的聚餐了,嘉宾们难得有了一会儿空闲时间。
摄影老师把摄影机给他们,让他们自由发挥,众人围在一起开始玩桌游。
剧本杀和拍戏差不多,很容易沉浸,因此收工后他们都喜欢玩些娱乐项目。
几个人玩得很嗨,纷纷卷起袖子呐喊。
弹幕的粉丝也刷得很热情。
闻纪年抬头看向仲星燃,刚巧他也在看自己,并对着外面扬了扬下巴。
闻纪年起身走出门,没一会儿,他便跟了出来。
临近黄昏,天边铺满了绚丽多彩的晚霞,如同一片片五彩的玻璃纸投入水中一般,在遥远的天际线荡开一圈圈涟漪。
“聊聊吧。”闻纪年说。
仲星燃沉声道:“你知道了对吗?我今天想了一天,你的态度,还有昨天杜康和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闻纪年看了看他,“是的,他告诉我了。你找人查我,这件事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仲星燃抬眸和他对视,漆黑的眼底没有丝毫退让,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大方承认道:“没错,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我看见的资料是从我们大学就开始的。我不认为想了解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错,要是你想听我道歉的话,恐怕我做不到。”
他想了很长时间,始终觉得如果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去了解这些事,不管闻纪年愿不愿意,他甚至恨自己知道的太晚。
所以无论杜康是怎么说他的,他都不想为此道歉。
闻纪年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那么你觉得侵犯别人隐私也没有问题?你想知道这些的话,为什么不来问我?”
“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吗?”仲星燃的情绪有些激动,稍稍提高了音量。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像是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委屈,“而且你又怎么知道,这五年来我没有问过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五年的时间你都不肯向我坦白,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最后一句话,让闻纪年的心骤然收紧,身体随之晃了晃。
空气安静了下来,气氛凝固得几乎冻结。
这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吵架,或许以前的他们也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争吵,但第一次就让闻纪年觉得胸口憋闷难忍。
他脸色苍白,开口时嗓子有点沙哑:“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而不是那样……不堪。”
这是他一直想说,却始终说不出口的心里话。
这一次他终于说了出来。
仲星燃动了动嘴唇,怔怔地望着他。
闻纪年扭过头背对他道:“我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想的,我把你当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他看得出来现在仲星燃情绪上头,他自己也不能好好思考,索性转身走了出去。
他没有处理吵架的经验,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不再说话。
心情激动的时候不适合说太多,因为此时说出来的话往往是最伤人的。他想让仲星燃冷静冷静,也想给自己一个清醒的时间。
闻纪年沿着小路往村里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树木,时不时遇到几个提着食材袋子的NPC老师,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们在这里录了好几天节目,每天都在奔波着找线索,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周围的环境,其实这里有山有水,到了夏天肯定是绿意盎然。
在村里逛了一会儿,他的心情也开阔了不少,堵在心里的石头减轻了许多。
走着走着,来到了戏台前。
工作人员已经把周边的一些设施拆了,戏台还没有完全拆掉,只剩下一个不透光的棚子。
想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路过这里,闻纪年走到棚子里面看了一眼,之前的道具都已经被撤了,里头空荡荡的,正如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棚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黄鼠狼、野猫之类的东西,闻纪年没有在意,刚想转过身走出去。
突然,头顶传来咔擦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闻纪年刚抬起头,就察觉侧后方有东西砸了过来,他心里暗道不好,猜到应该是支撑棚子的铁柱被什么东西压倒了。
正当他准备往旁边闪的时候,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把他拽开了。
闻纪年跌跌撞撞地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就听见砰地一声,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听见那人发出轻微的闷哼。
棚里的光线很暗,但闻纪年还是第一时间就认识拉他的是仲星燃。
“你没事吧?”他立刻问道,抬起手往那只手上一摸,摸到了一手温热的液体。
闻纪年一惊,赶忙把他拉了出去,走到棚子外面才看见,他的手臂被那根柱子刮伤了,流了满手的血。
仲星燃今天穿的是长袖卫衣,但刚好把袖子卷了上去,这道口子直接从手肘一直拉到手腕处。
闻纪年顿时急了,“我带你去找医生。”
这么长的口子肯定要缝针,那根柱子上面也不知道有没有铁锈,得打破伤风才行。
他脱下外套,用袖口在手臂上系了个结止血,然后马上把仲星燃带了回去。
全程仲星燃都没有吭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随行的医生那里没有破伤风的针,只能做了简单的临时处理,李明明立即找人开车,送他们去附近的医院。
坐到了车上,闻纪年狂跳不已的心脏才渐渐平静下来,他看向仲星燃道:“你怎么会在那里?”
仲星燃一手捂着手臂,低声说:“我一直跟着你,看见你在路上绕来绕去,知道你心里烦,所以就没去打扰你。看见你进戏台后,有一会儿没出来,我就跟了进去。”
闻纪年呼出一口气,心里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对不起。”仲星燃忽然说,“你说得对,我即使再想了解你的事,也应该问你本人,而不是找外人来插手……还有,我最后的话太过分了,我明明知道你那么喜欢我……”
闻纪年摸了摸他的额头,帮他擦掉冒出来的汗珠,“别说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以后你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
仲星燃的眼睛湿了,目光牢牢地锁在他身上,可怜兮兮地在他手心处蹭了两下。
半个小时后,医院走廊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仲星燃的伤口有一部分比较深,被按着缝了好几针,护士稍微碰一下他就嗷嗷喊疼,非要闻纪年在旁边陪着他。
这一路上他都没怎么叫疼,护士无语地举着棉花球道:“仲先生,我已经很轻了,您能稍微安静点吗?”
仲星燃见她认出了自己,这才感到有点害臊,慢慢坐直了身体。
护士给他推了一针,说道:“你今天要留院是吧?晚上要是不舒服就叫值班护士。”
因为这里离村子和酒店都不是很近,加上打完针要观察一会儿,一来一去得浪费不少时间,于是李明明就跟医生说让他今晚住在医院。
幸好这是家小医院,平时人不是很多,还有不少空的床位。
闻纪年跟护士道了声谢,她走出去带上门。
刚才她缝针的时候,闻纪年才看见那道伤割得都看见肌肉了,也不知道那柱子的边缘为什么这么锋利。随着她一针一针地缝,每缝一针他的心就颤抖一次。
他坐下来,看着仲星燃裹得像木乃伊的手,眉头紧皱道:“你帮我挡那一下,知道有多危险吗?还好砸在了手上,万一要是砸在头上,你就……”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即使仲星燃那时候不管他,他也不一定会被砸中。
仲星燃本想说那又怎么样,老子就是见不得你有危险,但此刻他们刚刚和好,他怕硬邦邦地又把人气走了。
他开玩笑地眨眨眼睛道:“万一砸头上,说不定我就穿回五年前了呢。”
闻纪年面色一凝,以为他是说真的,严肃道:“我们两个如果受伤或者昏迷,是不一定能回到五年前的。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儿戏,你的生命就只有一次!”
仲星燃这才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连忙握住他的手,“我说着玩儿的。”
闻纪年的脸上还是没有笑意。
仲星燃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也不是没设想过这个问题,我们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回去了,但是想来想去,我都只有一个坚持的念头。那就是无论在哪个时空,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他看着闻纪年,“所以哪怕真的有一天,你遇到危险,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活着或者离开,我都要和你一起。”
闻纪年内心撼动,忍不住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生或死,都只想和他在一起。
他的内心像掀起了一场海啸,铺天盖地的感情将他溺毙在海底。
仲星燃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小心地把他抱在怀里。
当天晚上,两人住在了医院的病房。
仲星燃一个劲儿说手疼,一会儿要吹吹,一会儿要抱抱。
他黏黏糊糊地咬着闻纪年的嘴唇,要不是怕弄伤他,甚至想来个病房play。
闻纪年念在他受伤,并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仲星燃越来越兴奋,趴下去说:“老婆,我帮你那什么一下好不好?要不要试试?”
“不好。”闻纪年不太喜欢陌生环境,一直眉头紧蹙,但身体却没有丝毫反抗。
仲星燃爱死了他这幅任君采撷的模样,尽管不情不愿,却还是一动不动。
他嘴里哄道,“保证让你舒服,相信我。”
说着,俯身堵住闻纪年的嘴唇,手往下面探去,闻纪年抓住他作恶的手,发出小小的推拒。
正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常晓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燃燃啊,妈妈来了,听江昆说你骨头断了,怎么样了我的小可怜……”
她话说到一半,和病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