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顾长堪手忙脚乱的去拍她肩膀。
温孤绛都忍了又忍,「无事,我先回去了,这外面的味道真难闻。」
闻言,顾长堪侧头看了眼康宁,又给她拍背,「惊鹊,扶王妃回去。」
温孤绛都在帘子落下时又轻飘飘的回首,眼神落到康宁身上。
顾长堪回头看着康宁,「郡主,此事你不妨去一封信与南国陛下,看他……?」
「不必,我们陛下定会全力支持。」康宁笑眯眯的回复。
谢松照手指轻轻扣着案几,「王右丞,古有和亲公主,今有和亲右丞,算是佳话一段,何苦拒绝,叫两国脸面上过不去。」
骑虎难下说的便是这般场景,谢松照看着鹌鹑一样的陈国官员,再次由衷的感叹,幸好自己生在周国,哪怕国家积贫积弱,但到了这种时候,都会维护后起之秀,以免国家以后无可用之人。
而反观陈国,杨太后为了能供给军费给顾长堪,大力压榨商贾,民生凋敝已经成了陈国一大祸事。而连年征战,文武界限分明,一人受辱,众人沉默。
顾长堪看着下面平时牙尖嘴利的文官一言不发,不禁头疼,文官里他的人少得可怜,又对上次王腊出使周国的事不满,现在连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腊擅长发问,却不善于解决问题,遇到这样的事只会缄默不言。
顾长堪撑着额角道:「都散了吧,本王醉了。」
康宁依旧用她那轻蔑的眼神扫了顾长堪一眼,像是挑衅。
出了摄政王府的大门,顾明朝远远的缀在王腊身后,绕进了小巷子,车马不行。中文網
「恭明王,下官都不曾拆穿你的皮,你不思保国也就罢了,但在下不知您步步紧逼,意欲何为?」王腊象征性的颔首。
顾明朝挑开马车帘子,「王右丞,你寒窗苦读十余载,看到的朝政如此昏暗,你做何感想啊?」
王腊左手陡然拔出腰上的剑,「恭明王殿下,请。」
剑尖直指顾明朝眉心,顾明朝面上笑意更胜,眼里却盛着杀意。
「哐当——」铜盆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声音刮耳,顾明朝捏着王腊的剑嗤笑,「王右丞,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王家这两代乱如此幠吗?因为陈国外强中干,想釜底抽薪却没有人愿意以身殉道,你们王家也不愿意,所以至有现状。」
王腊半边身子靠墙侧仰,「恭明王,正因为天下将乱,所以才更要有人站出来匡扶正道!」
顾明朝带着满目悲哀看着他,「我自入陈以来,看到的陈国是苛政猛如虎,是百姓们被逼起义,他们所求简单,不过活命尔。」
王腊完全不惧脖颈上的刀,直言自己心中所想,「大道之所以是大道,就是权利的争夺,最后胜者为王,百姓如蝼蚁,事事仰仗我等鼻息而活,不配谈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