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待她不薄,故而她对田家同样真心实意,操持家中不带任何私心。
结果,真心的结局就是她的私房钱全都没了,眼看家中马上要转不开锅,急得如团团转的蚂蚁,焦心不已。
屋漏偏逢连夜雨,听得村里人说今年干旱,收成铁定不好,小李氏心中就是一咯噔。
要知道,如今田父没了活计,也就是说,家中三大两小,五张嘴全靠田地里的收成过活,影响不可谓不大。
将外面打听来的消息一一说给田父和田氏听,她焦急地问,“娘,当家的,你们说怎么办?”
田父对田地收成没太大概念,这东西以往都是田氏一手操持。
接收到儿子的视线,田氏暗示稍安勿躁,仔细询问,“可有具体的说法,其他人有什么章程?”
“田地少的人家都商量去买粮,田地多的人家倒不急着买粮,可也商量着今年的粮收上来就不卖了。”小李氏详细解释。
按理,田家当然属于后者,十几亩田地足以养活田家五口人,只要不是绝产,怎么说都够一家人吃了,但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田家壮年男人就田父一人,偏还是个读书人,长到这么大,只有吃粮食的份,没有挣钱的时候,往年不觉有什么,可若田家的粮食不能卖,那田家就等于没了收入。
只有小李氏,能干归能干,可也就干些家里地里的活,指望她外出挣钱是不可能的。
而上面的田氏和两个孩子,老的老,小的小,更指望不上。
田氏忖度,她是个没吃过苦的,饿肚子的日子想都不敢想,没人注意的时候,她将埋怨的视线看向便宜儿媳。
早知年景不好,她就不该讨个儿媳回来,白浪费粮食嘛不是,同时庆幸,对方的拖油瓶女儿早早走了,否则拿自己的口粮养一个外人家的孩子,怎么想怎么欧得慌。
这么想着的她,浑然没想到,近两年,若不是小李氏和阮云娘撑着,田家指不定乱成一锅粥,哪还有她清闲老太太的日子过。
“既然都这么说,想必有七八成把握。”良久,田氏终于开口,“咱家不急着买粮,不过田里的粮食得看好了,今年的租子不好涨,若收成果真不好,明年的租子再涨一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