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至情不自禁顺着他微张的唇缝,低下头颅逐渐靠近,嘴唇悬在上方若即若离。
“水水妹妹,你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宁拂乖乖答:“知道呀,交朋友。”
陈冬至勾起危险的笑,几乎是用气音呢喃问他,“妹妹,你还记不记得你来这里第一天自己亲口说过的话?”
宁拂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认真发问:“什么话?”
陈冬至凑近他耳边,嗓音诱哄,暧昧提醒道:“裙下之臣。”
身下压着的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漂亮无匹的宝贝。
好想,真的好想……
陈冬至深觉要是宁拂此刻穿着裙子,他可能会像一只求宠的家犬不管不顾往他裙底钻。
活了十八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疯。对方简单一勾手,他竟然就变成了自己先前最不耻的沈烙这种人。
宁拂尖着耳朵听了一会上方的喘气声,手指不安地抓紧床单,努力把已经沁到眼眶里的泪珠憋回去。
冬至弟弟果然还是介意曾经那件事。
不知多久,他抬起另外攥着手机的那只手,软乎乎问道:“冬至弟弟,我们能加一下微信好友吗?”
“我们还不是好友呢……”
宁拂开始接触手机那天,沈烙告诉自己他有好几千个好友。宁拂羡慕极了,当天晚上就回去捧着手机来回数了好几遍,可惜他的手机里面一共只有两位数的联系好友,大部分还是问自己买不买衣服的商家。
他很想再多一点微信朋友。
“弟弟先加一下微信吧,好不好。”
……
良久,陈冬至身体的热度消下去,挫败地垂头。
半天后,他认命地说:“好。”
两人成为微信好友,宁拂很高兴。
他盘腿窝在床上,不忘关心地问:“弟弟不生气了吧?”
“没事。”
陈冬至向后薅了一把湿透的头发,表面恢复成以往爱豆的酷炫形象。沉默了一会,他蹲在床边,帮宁拂整理被自己揉乱的衣服。
是生理冲动,也是心理上的试探。
他用最下流不堪的手段,证明了宁拂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他和从前自己唾弃的心机网红不一样。
“对不起。”陈冬至忽然道,他呼吸放轻,伸手替宁拂挽起垂在耳廓边的碎发,顺手捏了捏他的粉面白颊,“以后不会欺负你了。”
对不起,水水妹妹。
宁拂很是善解人意,“没事哦。”
其实宁拂大约也知道,当初说的那句话确实太嚣张啦。自己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好让他们做裙下之臣呢,这简直太侮辱人了,不怪他生气。
还好他方才急中生智,这下好了,总算化干戈为玉帛。
梦里的“宁拂”在节目里最没有恩怨的人就是陈冬至,所以宁拂可以放心和他交好。
因为他真的很想和陈冬至交流一下染发经验,他的每一种发色看起来都很好看。
陈冬至嗯了一声,把人送回自己的房间。
宁拂一如既往。然而在陈冬至看来,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当晚,别墅住进来一位新朋友,是最后的飞行嘉宾,他是一位自由画家,名叫崔逸。
崔逸给每个人都贴心地准备了礼物。
除了沈烙拒绝接受,因为之前崔逸选择他作为一组嘉宾,他自然是恨不得离得八丈远。害怕水水生气,避嫌得厉害。
崔逸是画家,爱好描摹各种人体角色,除了画架,身边常年带着一箩筐的各式制服,都是给模特穿的。
他在客厅收拾行李的时候,宁拂不小心瞥见行李箱里的衣服,从吃晚饭开始眼里心里就这么一直惦记着。
织锦、云缎,还是留仙裙摆!好漂亮的一套戏服。
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南朝服饰。
怎么办,真的好想穿。
宁拂蠢蠢欲动。
虽然这个世界很好很明亮,但他偶尔也会生出一种与这里并不合契的孤寂滋味。
夜晚趁没人知道偷偷穿一下,应该没关系的。
他可是要扮演坏蛋的,坏蛋本来就要偷穿衣服。
宁拂给自己打气,又提前紧张地脸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