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来的结果,可笑得活像被人扇了几巴掌。原来自己珍藏的心意,在宁拂看来,不过是他年少无知的游戏把戏。
今天心血来潮可以和他玩,明天也可以换另一个人。
宁拂发呆,表情空茫,手指不知所措地绞紧。
“水水,我把你当做我的人,我以后的老婆。所以愿意疼爱你,包容你,想成为你的倚柱,每天掏空心思也要哄你高兴。”
“只要你笑一笑,我沈烙命都能豁出去。”
“我一个总裁,腆着脸去求你哥哥,只为了见你一面,你那个半路找到的哥哥甩都甩不劳资。他昨天联系到我说希望我能来,我他吗跟个shǎ • bī一样放着几个亿的单子不签,跟条狗一样立马飞过来了。”
“对了,还有你那个哥,霍修斯。”说到一半,沈烙冷嗤。他之前没有见过宁拂这位所谓的哥哥,这次赴会才见到面。
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外国人。
宁拂绝对不可能跟他有血缘关系。
他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将不明情绪压下来了。他选择相信宁拂,因为笨蛋老婆不会说谎。
现在想一想,宁拂确实笨,笨到打个游戏都能认一堆哥哥,笨到能把所有男人玩得团团转。
尖锐情绪发酵,沈烙恶劣地口不择言,“他是你什么哥哥,亲哥哥还是干哥哥。”
宁拂已经被他说得脑袋低垂下去,潮红的脸转为苍白,指尖掐进掌心,瘦小的身体隐隐发抖。
沈烙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怒斥自己别再说了,想不顾一切抱住他,终止这场闹剧。
一半痛苦却漠然,无动于衷任由他伤害宁拂。
说完这句话,一直没出声的觉寒蓦然睁开凉薄如冰的眼,他似警告地出声。
“沈烙,适可而止。”
沈烙置若罔闻,他站直身体,插兜而立。
“宁拂。”
宁拂垂着头,紧紧咬住嘴唇,遮住的眼圈早已通红。
认识之后,沈烙叫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来都是调笑又亲昵叫他水水或者宝贝,可是他现在叫他宁拂。
“我沈烙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随意玩弄的对象是不是?”
宁拂眼前模糊一片,轻轻摇了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不是的,不是这样,他想跟他解释,可是沈烙现在浑身长满了刺,扎得他好疼。
好疼。
沈烙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蜷缩的身影,多看一眼他就会心软。
“宁拂,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shǎ • bī。”沈烙手指在口袋里缓缓摩挲,摸到一个戒枕硬壳。
不是多珍贵的钻石珠宝。
是他软磨硬泡,把母亲的传家宝随身携带,答应她这次一定会带一个漂亮可爱的乖儿媳妇回家。
心口窒息得厉害,沈烙声音疲乏,失望道:“以前觉得你还小,不懂事,我可以一点一点教。”
“现在觉得,教你这样永远没长心肺的人,半点不值得。”
没想到沈烙情绪失控能疯成这样,觉寒站起身,眼神凝成阴鸷,“沈烙!”
随着他这一句话,宁拂强忍半天的泪珠终于掉下来。
沈烙忍得下颌颤抖,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来时带的玫瑰花被扔进垃圾桶,枯萎凋零。
宁拂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脑袋埋得很低,一动不动。
一滴,两滴。
停不下来的眼泪顺颊流淌,像簌簌落下的雪,无声没入衣襟。
觉寒心脏疼得麻木,放轻动作替他擦眼泪,“水水,不哭。”
宁拂微微仰起脖颈,细嗓发颤,“不是这样的。”
“没有戏弄他,我喜欢讨厌鬼,水水只是分不清。”
“这里好疼啊。”宁拂满脸泪痕,捂住心脏的位置,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水水以后不随便亲人了,不要凶我。”
宁拂抽噎不止,他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漂亮的眼睛仿佛一盏卒然黯淡下来的琉璃灯。
没有以后,他没有以后了。
觉寒轻柔拍抚,怜惜的眼神同样灰暗下来。
他先前无论怎么教,宁拂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不会的道理,被沈烙今天搞成这样一出,似乎终于听进去一些。
宁拂被他说得开了一点窍。
这是好事。
觉寒苦涩扯了扯嘴角,抚上他柔软的发丝,声线温柔至极。
“既然这样。那么水水,试着全心全意喜欢他吧。”
——
游轮楼下舞厅已经布置完好,流光溢彩,璀璨异常,全是为宁拂一个人而准备。
步步生风,沈烙下来时撞倒一个人。
“沈烙?”
陈冬至皱眉,他抬眼望向沈烙来的方向,音量瞬间提高,“草啊,你是不是偷偷跑去看水水妹妹了,不是说好要给他惊喜,你……”
“滚。”
沈烙面色阴霾,绕过陈冬至疾走离开。
夜色浓稠,他靠在甲板护栏上吹着海风,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手里□□着一根皮筋。
路过游轮纪念品的商店,他站在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五彩小饰品摊位前许久,鬼使神差买下一根。
宁拂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刚才见他松松散在肩上,很漂亮。
他的水水需要一根皮筋。
沈烙愣愣出神。
“水水,你是我的。”老婆。
老婆,对不起。
他双手掩面,脊背弯下去,像是被极深的痛苦压垮。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水水:谢谢你教我做人要1v1。
沈烙:……感谢在1221:12:1320: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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