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感慨的摇摇头,和身边谢迁说道:“汪直竟能变成如今的样子,老夫是万万想不到啊。想当年汪直东征西讨,西厂督公权倾朝野。主上真乃神人也!”
谢迁也是摸摸鬓角的白发:“下官那时刚刚入仕,正是意气奋发之时。如今也是白发苍苍一老翁了!”
刘健摇头:“你那时刚入翰林院,哪里见过汪直的威风?入主西厂只有十五六岁,成化十五年征战辽东搏杀女真头领伏当加,成化十六年和王越出征河套,搏杀那个蒙古传奇女子满都海,成化十七年驻守大同,击退鞑子,成化十八年于延绥击败小王子。称得上战功赫赫吧?可奇怪的是,汪直调走之后,大同局势急转而下,难道太监比这些军中悍将还厉害?不得不说汪直乃是异数!”
汪直和常雨露一笑泯恩仇,华侯伟很是满意。但问题还在那里,会议还得继续。他看着汪直、常雨露说道:“行了,还是说回学子的事情吧。老汪,你文武双全,有什么主意没有?”
汪直回归本座,略略思考一番说道:“双管齐下,开总不能软弱,若不然将来此类糟心事就会层出不穷。但一味的强硬也不好,京城出招就是想让主上进退两难,要是镇压,岂不遂了他们的意?臣以为刘大人、谢大人都是士林耆老,是不是发挥一下影响力?”
刘健点头:“可以,汪直的想法不错。”
谢迁微笑着夸奖汪直:“汪公公,虽说某大你几岁但你风光的时候,某才是六品翰林。汪公公,文坛士林我和刘大人可以想办法,那硬的一手又如何?”
汪直感慨的看着刘健谢迁,拱拱手:“多谢两位大人谬赞,昨日种种俱是黄花,汪直自觉犹如隔世。不是主上眷顾,汪直还在这南京紫禁城执迷不悟怨天尤人。说到这硬的一手,咱家以为可以探听具体消息,对症下药!比如何人组织,主事者可有阴私,种种手段都要情报得手后才能实施!”
华侯伟一直皱着眉头,等汪直说完之后才摇摇头:“不!不需要联络士林!刘师傅、二师父,不是孤不相信两位的威望,而是孤想借机看一看。”
王华眼中精芒一闪:“主上是想知道大明读书人,到底还有多少心有良知?”
华侯伟点头:“知我者师父也!不错,读书人读书明理,若是工业是否害民这一点也看不出来,这种人不????????????????是坏就是蠢,孤要来何用?”
蔺俊良看着华侯伟说道:“可学子呢?他们年纪尚轻难分是非,难道”
华侯伟一笑:“蔺大人不必紧张,孤要看的是各派掌门人,不是这些年轻人!咦?不对啊,孤也才十五!”
王阳明一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主上,他们都是凡人,焉能和主上相比?唉,主上你哪都好,就是这个好炫耀的性子啊,啧啧,实在让人无语!”
扬波殿中的人都笑了起来,就连伺候的小太监也背转身双肩耸动。华侯伟假意惊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呵呵,我还小,轻浮不了几天了,不趁现在肆意两天,以后你们一天的进谏要庄重什么的,该多郁闷?”
王华冷哼一声:“王守仁!这是扬波殿,不是开总厅堂,怎么能在这里说笑?殿下,你也是的,你就该严厉斥责王阳明,凭什么让他如此随意?殿下,坐江山就要有坐江山的样子,正式场合不能轻浮!”
天!王华拿出父亲和师父的身份训斥,华侯伟和王阳明也只能乖乖听话。华侯伟先站起身,朝着四周一拱手:“孤错了!师父说得对,场合不合适就不能开玩笑,诸位大人原谅则个!”
王阳明也老老实实的站起身来,对着全场躬身行礼:“王阳明举止轻浮,应罚俸一月,以为百官戒!”
刘健打起圆场:“好了好了,德辉,你这是炫耀你有个好儿子好学生?老夫可真的嫉妒了!”
谢迁和王华那是几十年的交情,两人在家乡就是好友,但王华中举之后屡试不第,后来在成化十七年才一举夺魁而取中他的正是十一年状元谢迁。谢迁嘴一撇:“王华,殿下可不止一位师父,不要摆臭架子!”
王华哼一声,不理睬谢迁,而是朝着刘健拱手:“刘大人说笑了,你老四朝元老门生不计其数,哪里是我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