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强笑着说道。
她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她是不相信什么阴司报应,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哪怕是不相信,她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沾惹上这样不好的事情。
“这倒也是,既然得知了消息,就不能耽搁。”
贾琏很是认同,思付片刻道:
“倒不是什么难事,长安节度云光当初能升任和咱们府上的支持不无关系,这点子小事,哥哥我修书一封,应该很快就会办妥,不过……”
宝玉把话接过来道:“弟弟明白,这人情越用越薄,我那好友说了,他表弟家虽然卸任了,但是凑凑也能凑出千两银子……”
“瞧你说些什么,你我兄弟,你的好友就是哥哥的好友,哪里能用那些腌洒物来衡量。”
贾琏这样说却不是为了银子,不过是看宝玉如今前途一片大好,想要他承情罢了,如今达到了目的,佯装恼怒道:
“我是想着,既然已经定了亲,为免惹出其他事端,还是让那金哥和你那好友的表弟早早成亲才是。”
“倒是做弟弟的糊涂了,琏二哥说的有理,等这边的事情了了,弟弟一定叮嘱他们快些成亲,也让他们有机会来看看琏二哥……和凤姐姐,谢谢你们的成全之恩。”
宝玉站起身作了一个揖,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凤姐儿。
他把话说的都这样明显了,凤姐儿哪里还不知道宝玉是为了她而来,嗔怪的看他一眼,站起身去张罗那些丫鬟婆子尽快送酒馔上来了。
贾琏不是拖沓之人,既然已经答应了,立时就让下人取了笔墨,洋洋洒洒的修书一封,派旺儿快马送去了长安县。
他这边派的人刚走,下人们也将酒馔送了上来,凤姐儿既是嫂子又是表姐,倒是不必要避嫌,陪坐在贾琏身旁,三个人边说边乐呵的用起了酒菜。
酒过三巡,贾琏提起酒壶给宝玉倒上,笑着道:“宝兄弟这般岁数就中了县案首,还有赏艺院的份子钱在手里,真的是让二哥羡慕极了。”
宝玉对于贾琏知道赏艺院和他有关的事情并不意外,当初他是从王仁口中夺食,王家一直对贾家心怀叵测,得知了这样的事情,不透露给贾琏才是奇怪。
好在当初他就有所准备,对外宣称的一直是他和薛蟠在经营,占一半的份子,另外一半的归属另有其人。
为了让事情更逼真些,他还特地让人去茶楼市井散布传言,加上赏艺院这边一直忌讳莫深,所以大部分人都闹不清楚赏艺院背后之人还有谁,一说是宝庆公主,一说是太上皇,一说是忠顺王爷。
不过不管背后的人是谁,摆在台面上的他和薛蟠也算是世家子弟,只看他们,一般人也不敢动赏艺院的心思。
“都是些散碎银子罢了,不值得说什么。”
宝玉捏了捏眉心,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散碎银子?我可是听人说,光是年前赏艺院就赚了几万两呢,结果放到弟弟这里,居然成了散碎银子。”
贾琏目光闪了闪,又给宝玉倒上,试探着又问。
“是赚了几万两,不过修缮赏艺院就花了大半儿,还有那些姑娘们的吃穿花用,护院以及小二的月钱以及采买乐器还有……总之,把这些银钱都刨了,也就赚了不到三千两,……拿了一半儿,我和蟠表哥拿一半儿,到手也就几百两。”
宝玉眼神有些迷离,掰着手指头给贾琏算起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