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牙尖嘴利的回怼,观言指定会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偏他这样一言不发,倒是让观言有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了,上手和他一起收拾了起来。
等到两人将东西收拾完,月亮也有些西沉了,墨雨又在厨房折腾了一会儿,弄出两碗杂拌汤,和观言一人一碗喝了起来。
他们这边上演了一场“一汤泯恩仇”的戏码,却不知道城西府衙的小巷子里,两个相交多年的好友,此刻正为了他们的主子互相指责。
“子章兄,今日的事情可就是你不地道了,都已经安排好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张通判捏着酒杯,眼神阴鸷的看着对面的林教渝道。
“安排好的事情?茂林兄可按照“安排的”,将周大人拦在甲一考场?”
林教渝瞥他一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淡声说道。
他的官职虽然比不上张通判,但是学署和府衙本就是两套系统,他压根没必要对他卑躬屈膝。
若不是两人出自同一家书院,又有着数年交情,他都懒得和这种靠着祖辈儿当官的人来往。
“周友明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要是能拦得住还能不拦?”
说到这个,张通判也是一肚子气。
他虽然走的是恩荫的路子,但是当初恩荫的也不过是从六品的小官儿,能爬到通判的位子,可是砸了不少的银子。
本想着用不了多久就将银子捞回来,没想到遇到了周友亮这个油盐不进的,想到那些被拒之门外的银子,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提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道:
“倒是子章兄,没能将那考生第一时间赶出考场也就罢了,周友明都已经让你检查那考生的试卷了,就没检查出来什么?枉你还自称出身科举。”
“检查出什么?就是因为没有检查出来什么,我才会承认那学子没有舞弊。”
林教渝放下酒杯,脸色也是阴沉的难看:“那位溧水县的县案首策论写的极好,角度清奇,文风犀利,和那小抄上四平八稳的文风大为迥异。
提出的解决办法我也看了,实用性好也就罢了,操作难度也消,比姓李的学子要高出数个档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