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辞垮进花厅,对着赵行紫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又对着陆程拱了拱手。
“书辞,今日头一遭上值,一切可还顺利?”
赵行紫笑着拉了顾书辞到一旁坐下,对陆程完全视而不见。
“劳母亲挂念,一切都顺利。”
赵行紫为人爽朗,在顾家十六年,虽大多在佛堂吃斋念佛,却还是半点佛缘也未曾修得。尘世中的俗世纷争办点也未曾放下,这不,顾程就在她眼前,十六年的恩怨,她的恨半点没有因为和离减半分。
可他也终究是顾书辞的生身父亲,她恨他也只能对他视而不见。
母子两自顾自的说着家常话,权当陆程此人不存在。好一会儿,陆程见顾书辞母子始终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他咳了几声,顾书辞和赵行紫也才停了闲聊的话。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顾书辞问着顾程,下一句:“没事的话请回吧。”没有说出口,毕竟是父子,情义不再,关系还在,总得给彼此都留点脸面。
陆程像是没听懂顾书辞的言外之意,他又续了杯茶,摆出一个做父亲的谱道:
“不错,拿下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入职翰林虽不是什么大官,却是圣上近臣。这条路走好了,将来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的。”
顾书辞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如今的顾程还算有点做父亲的样子,只要他好好说话,做点人事,他自然会耐着性子应付他。如今已经只能应付了,顾程再怎么关心,也已经晚了,他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
“父亲说的是,我都记下了。”
“嗯,记下就好。以后仕途之路走顺畅了,也别忘了多提携提携你弟弟,他这两年书也不读了,整日整日的在外头厮混。我想要管教管教他都找不到人,唉!”
顾程絮絮叨叨的把话说完,顾书辞脸上淡淡的笑意也随着他的话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提携顾书齐?他可不会忘了,三年前他是如何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如今要他提携他?
“还有,如今你都二十了,行了冠礼,也入了翰林,是该成个家了。如今你嫡母娘家正好有个待字闺中的侄女,名叫余青青,年芳十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好姑娘。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就让你嫡母去说道说道,你成了亲,我们也好安排你弟弟也尽快成亲,也好让他也收收心……”
“啪”的一声,顾程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行紫一个茶杯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顾程,你这是特意来恶心我的吗?余挽烟是什么贱人,也胆敢做我儿的嫡母?你不嫌她脏,我可恶心着呢。滚!”
顾书辞看着被气得脸色发紫的赵行紫,他端了杯茶给她顺了顺气。面对赵行紫的辱骂,顾程脸上有些不好,沉下声来刚想开口斥责赵行紫,却被顾书辞抢了个先,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和外人置气,伤了身体不值当。”
顾程闻言,瞬间变了脸暴怒道:
“逆子,你说谁是外人?”
顾书辞转身看着顾程,脸色彻底沉下来,他冷冷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