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不说话了,屋里比医院太平间还静,纪慎语垂下头,抠饬指尖上的金墨。丁汉白终于扭脸看他,问沾的什么东西。
他答:“和师父雕碧玉插屏,填金刻。”答完想起来,“你快给老师打电话啊。”
丁汉白从床头拿起电话,刚拨出去纪慎语就凑上来,生怕他乱说话。接通后,他直截了当地说:“杜老师您好,我是纪慎语的大哥,他这两天出水痘了,明天恐怕不能去学校,先请一周假。”
电话打完,纪慎语很满意:“谢谢师哥。”
打完,谢完,又静成太平间。
丁汉白守在旁边枯坐半晌,回神懊恼,这是干什么呢?浪费时间。二话没说起身离开,离开这间卧室还不够,干脆去前院看碧玉插屏。
纪慎语独留屋里,躺下拽着铃铛玩儿起来。
家里终于太平一阵,其实也就一周,不过周末一早就叫丁延寿大动肝火。没别的事儿,只是他珍藏的茅台酒又少去两瓶。
大家都在,就丁汉白不在,凶手都不必调查。
众人散去,只剩一家三口,姜漱柳安慰道:“可能又给领导送礼了吧,不是要当组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