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
他这才明白,年深刚才那个手势,根本不是说他丢脸,而是在提醒他,胡子掉了!
行吧,面子里子都一起丢光了。顾念看着手上的胡子半天无语,破罐子破摔的将脸上的胡子全都扯下来,终于神清气爽。
他在身上还剩下的两个锦袋里翻找了下,总算找到了装糖果的袋子。临进山之前,他随身装了袋糖果,这些天被众人分吃得已经见底。
打开口袋看了看,一共只剩下四颗,两颗牛奶果仁的,两颗果汁的。
正好一人一半。
看年深的模样就知道,应该是在山里转悠了一天,正准备收工的时候遇到的他,肯定也没吃饭。
顾念先拿了颗果汁的,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糖果的甜味入喉,很快就暂时抚慰住了难受的胃部,也让他的心情舒缓下来。
不管怎么样,年深还活着,他也找到人了,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以往的那些几个月,他天天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就担心年深真的会出事,现在已经确定人平安无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掉下悬崖,年深遭遇爆炸,却都幸运的死里逃生,这就是该开心的好事,至于其他的,问题,总能解决的。
不就是失忆吗?这种撞击产生的失忆,大半应该都是临时性的,肯定可以恢复的。
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养好伤,然后想办法帮年深恢复记忆,离开这里。
顾念咬着糖果,慢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
他嘴里的糖果剩下半块的时候,山洞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年深。
看到洞口出现的人手里的野鸡,顾念的眼眸不由得一亮,开心地弯了弯唇角,太好了,他的烤鸡回来了。
跳动的火光映在顾念清澈的眸子里,就像灿烂的星火。
走到近处的‘吴穷’怔了怔,眸色微动,“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巧了,我看你也觉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顾念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年深?”‘吴穷’想起刚才在崖底,顾念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
“嗯。”顾念点了点头。
“你们是朋友?”‘吴穷’在篝火旁坐下来,开始清理着鸡身上的羽毛,状似随意地开口。
“不是,我们是仇家。”顾念故意‘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不可能。”‘吴穷’笃定地道。
“为什么不可能?”顾念从口袋里摸出颗牛奶果仁的糖,剥开糖纸,见‘吴穷’双手都在忙和,便直接递到他嘴边。
‘吴穷’:?
“糖果,抵饿的。”顾念张开嘴巴,粉色的舌尖朝外一伸,向他展示了下自己还剩的半块糖果。
‘吴穷’偏开目光,默默吃掉了那颗递到嘴边的糖。
“你当时看我的眼神,不是看仇家的眼神。”他过了会儿才开口。因为含着糖果,声音也有些含糊。
顾念:………………
你这么敏锐的吗?
“行吧,算你猜对了。”顾念叹了口气,咔嚓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半真半假的道,“其实我们本来是朋友,不过他却惹我生气了,所以我这趟到平洲来,一是过来收货,二就是找他算账。”
“惹你生气?”‘吴穷’有些意外,手上清理野鸡的动作倒是没停。
“嗯。”顾念看着他转了转眼珠,“要不你来评评理?看看我们谁对谁错?”
“你说。”年深点了点头,手上依旧飞快的忙和着。
“说起来我们两个也算是生死之交了,”顾念略微思忖了下,将长安之战模糊了背景,“我们之前就一起做了很多生意,交情很好。他武功好,每次在路上对我都多有帮衬。我眼光好,会选货,都帮他挑最好的货。
上次我们一起出门收货,在半路碰到伙劫道的山匪。那些山匪极其野蛮,见人就砍,根本不打算留活口,我们只得一起奋力抵抗,好不容易打跑了那些山匪。
最后的时候,我为了掩护另外一个朋友受了伤,等我醒来,他居然已经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你觉得这是生死之交的朋友该做的事么?该不该生气?”
‘吴穷’将拔好的鸡架到火上,“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算是吧。”想到当时的状况,顾念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