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我从未觉得你不行过。”
宋裕漆黑的眸光沉沉,过了半响,才开口解释。他从未觉得她不行过,他只是觉得,她没有必要跟着他冒这个风险。
荆州的风要比上京柔和的多,但拂在面上,仍旧冷得骇人。周芙自嘲地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任凭寒风吹干了她心底的那么点燥意。
“你不想我去对不对?”
“可惜了。”
“宋裕,这辈子,你说了不算。”
她轻声开口,梅花落满庭院,是一地捡拾不起来的寒凉。
外头的那场争吵,周翦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周芙走后,宋裕在外头冰冷刺骨的台阶上坐了许久,才清了清嗓子,重新进周翦的屋子,他的那本《策论》还在里头,今儿还没给周翦将该讲的讲完。
“兄长,永安很少这样,这几日许是荆州事多堵得人心头发慌,你多担待些。”周翦看得出宋裕心情不是很好,虽然大半的情绪已经被遮掩了,但还是有些许的流露。
“臣对郡主有亏欠,谈不上担待,今日在外头,是臣逾矩了。”宋裕淡淡道。
周翦不喜欢听他讲逾矩不逾矩的话,在他的心里,宋裕是他的老师,将来他若能登基,宋裕便是这大梁的帝师。虽然父皇因为宋尚书在朝堂上痛骂他一事深恨宋家,但这并不妨碍将来宋裕入了朝堂后会得到一个绝对配得上周芙的身份。
周翦在灯火下看着宋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将那本《策论》合上了。
“这里头的内容,本王都已经会背了。”
“兄长,教我兵法吧。”
“我会好好学的,将来我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周翦殷殷地看着宋裕,眼眶不知不觉中有些湿润。宋裕转过脸去瞧着周翦,总觉得魏王今日有哪里不一样,总觉得他这股子好学劲儿要比上一世来的早些。
宋裕清冽的目光扫过魏王的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没有直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