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壳整体线条锋利如刀,光亮如新。
优雅的黑色小牛皮表带,更加衬托出这块腕表儒雅稳重的气质。
严庆国作为公社投机倒把办的组长,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愣是没看懂那个飞翼沙漏上面是个什么牌子。
但是这手表的品相太精致优雅了,几乎第一眼就被惊艳。
“这....咳....”他伸长脖子往别的蹲坑瞧了一眼,“没、没见过。”
“瑞士产的,特供。”
“那、我、你....”
“捡的,上交,拾金不昧。”
洪铁松走出蹲坑,伸出一只手张开,“三天,之前捡的。”说完径直往外走。
严庆国手心里的手表指针无声地跳动,抓着袖子小心翼翼擦去表壳上的指印,嘴里喃喃自语:“三天啊....行吧....”
洪铁松回到办公室,一言不发坐在长椅另一头,摸出烟盒抖了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
烟盒塞回口袋,又摸了一个小巧的长方形打火机出来,拨开盖子喀嚓喀嚓点烟。
那边坐着的几个男人看得眼睛都亮了,亮亮的镀金镜面外壳实在拉风。
就算不用来点烟,这么精致的小玩意拿在手上把玩都很有意思。
不多时,严庆国背着手进来,肖大嫂立刻起身,“庆国老哥,我给他们拿了点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我能不能送过去。”
“咳....”他瞟了一眼面无表情抖烟灰的洪铁松,清了清嗓子走进里间办公室,拎了个手提包出来边走边说:“我家里今天有事,赶着回去。老秦,一会帮我锁一下门。”
肖大嫂眼里立刻浮上欣喜,等他走后,冲刚才给她端水的老秦笑笑,“广厚老哥,我送完东西就走,保证不会耽误很久。”
眼圈红红卑微讨好的笑容落在洪铁松眼里刺眼得很,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狠狠转了几下。
“好。”老秦跑进里间拿了一串钥匙出来,凑近她压低声音,“自己人就不说那些了,规矩你都懂的哈。”
“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肖大嫂勉强笑了一下。
起身拄着双拐,刚要去拎东西,一只黝黑宽大的手抢在她前面把东西提走了。
临时看押室里,肖春明垂头坐在墙边长条水泥墩子上,整个人都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春明,哥连累你了....”
“哥你说什么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肖春明捏紧拳头,憋得满眼布满红血丝,“凭什么咱们吃了亏还要被一脚踩进泥里....那女人凭什么那么嚣张....哥,我不甘心!”
肖东明盯着脚尖,扯扯嘴角,“谁甘心呢....也不知道傻丫头回家了没有....真想她啊....以后怕是没机会见面了吧。”
“哥。”肖春明吸吸鼻子,“我这人天生命好,什么坎都弄不死我,我不信洪叔会袖手旁观。”
肖东明苦笑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头,“算准了的,算准洪叔不好亲自出面。信不信咱们不用等明天,肯定是连夜提审交差,到时候谁来救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