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是妥妥的社死现场。
夕阳从山头一点一点下沉,在外忙碌的人们陆陆续续归家。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山间小路缓缓移动。
夏明珍肩上垮了一个大布包,背上背着女儿迈过一道小坎,停下来喘匀了气,继续往前走。
山风拂动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雯雯乖乖趴在她背上,黑宝石般晶莹澄澈的眼睛追随着林间跳跃的鸟儿,小手里握着一束新鲜的黄白花瓣野花。
坟茔修在半山腰,清明节的时候来祭拜过,两个月左右,小路两旁生命力旺盛的杂草长得很快。
夏明珍手握镰刀,单手托着女儿,小心地砍去伸到路中间的荆棘枝叶。
少女时期的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婚后有老公和婆家人极尽迁就,家里的重活从不让她沾手。
她的力气是随着女儿成长而增加的,在每个老公不在的日日夜夜里。
雯雯被放在地面上,她迈开小腿上前,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爹,我又来看你啦~”
她乖乖地蹲在那,仰着小脸看母亲挥镰刀收拾旁边的杂草。
小手抓起腰间的军水壶,旋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四处打量。
眼里没有悲伤,充满新奇。
她知道那个拱形的小门里有爹,但是她不记得爹长什么样。
来时路上,娘告诉她,那些和这个一样的小拱门里也有别人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