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你要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小皇帝动这个心思前你不就早知道了吗,还放任那些内侍在小皇帝耳边不断煽风点火,你都当不知道,不就是为了证据确凿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你装什么正义无辜被迫害不得不奋起反抗,你丫要不要这么茶?!
瑞安郡王心里又惊又吓,几乎要大喊“哪来的妖怪快把我那残暴不讲理的五哥换回来”,然后,他就眼看着那美丽夫人的眼神柔和下来,又是怜悯又隐约多情望着雍王,她点了点头,轻声说:“王爷已是仁至义尽。”
皇太后又惊又怕,哭喊道:“夫人!夫人大慈大悲,皇儿年少,只是一念之差,求夫人保皇儿一命!”
“夫人救我!”少帝见事不好,心里害怕也终于哭起来:“我已知错,求夫人救我一次,我以后必定再不敢了。”
瑞安郡王以为那看起来就心软的夫人必定为难,却见她并不看少帝,只看向哭倒在地的皇太后,面目温和,却说:“纵然一念之差,做过的事就要承担代价,我不是菩萨,也不大慈大悲,摄政王处事已经公道,娘娘若有异议,不妨也说出来叫大家评一评理。”
“这…这…”
皇太后心一凉,看着阿朝平和而冷静的脸,知道事情再无回转,又害怕又悲痛,哭出来:“我的皇儿——”
褚安安拉了拉阿朝的衣角,阿朝低头看她,小团子踮起脚努力把嘴巴凑在她耳边,小声对她嘀咕:“娘亲,那个家伙一直在看你。”
阿朝偏过头去,雍王定定看着她,目光深如瀚海。
阿朝脸上有点臊,转回目光,轻轻捏一下小朋友的胖脸蛋:“没礼貌,那是你爹。”
褚安安睁大眼睛,脸上一种‘果然如此’和“可恶这居然真是我爹”交错的复杂纠结表情,抱着娘亲的腿悄悄往雍王那边瞅。
“夫人!夫人!”少帝还在疯了似的尖叫,瑞安郡王听得都耳鸣,觉得五哥必定不耐烦一剑捅了他,但让他震惊的是,雍王竟突然把剑放下来,横过剑用剑柄猛地贯一下少帝肚子,少帝瞬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捂着肚子倒下去再叫嚷不出来,雍王才淡淡道:“带下去,赐毒酒。”
“是。”
金戟军的几个将士把少帝拖出去,大殿便只剩下皇太后与几位年轻庶妃仓惶惊恐的哭声,雍王把剑扔开,慢慢向阿朝走来。
他的步态雍重,不急不缓,像已经择定猎物的狮虎,闲庭信步中缓缓伏动出一种强烈的侵.略欲。
阿朝没注意这些,她看着那满面哀求的太后妃嫔,叹一声气,转头看他说:“王爷,家眷无辜,还望王爷能放她们一条活路。”
雍王已经走到她身边,他的眼睛始终凝睇着她,温和说:“我也非残暴之人,夫人既有言,我怎会让夫人为难。”宫人们连忙过去,恭敬请太后与妃嫔移驾,太后知道好歹,更得保住少帝妃嫔肚中的孙儿,强忍住心中悲痛,哽咽着向阿朝与雍王福身,被妃嫔与宫人搀扶着踉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