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时停云在说话,竟是在说严元昭的事情。
时停云道:“……我,知道元昭心事。他小时候,以为自己对皇位有一争之力,便想要与我修好。后来,元衡后来居上,他自知不及,索性不再相争,再与我交好,只盼将来新君即位,能得一个安稳日子。我知道他总是对你呼来喝去,但他为人当真不坏……”
严元衡吃惊。
他与这小厮说得也太多了些吧。
他想要进去制止,却不自觉地站住脚步,想等他说自己。
然而,苦守半晌,他只等来一句简简单单的评语:“元衡,他……前途无量……”
“为皇上,为父亲,为他们二人,我要……”内里的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软回床上,“严家的江山,时停云来守……”
内里传来褚子陵的声音:“公子,莫要闹了,早些睡吧。”
“……阿陵。”停了半晌,严元衡听到时停云含着哭腔哑声道,“阿陵,我没有父亲了啊。”
严元衡心里剐着似的一疼,刚要推门入内,便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类似亲吻的吮吸声。
紧接着他听到褚子陵低声道:“公子莫要伤心。阿陵随公子同赴南疆,生死相随,一世不负。”
严元衡脸色大变,几乎是逃离了将军府,只在时停云率军离开望城那日,远远地伴在病弱的父王身侧,目送着时停云离开。
从那时起,严元衡便只能从战报上听到时停云的讯息。
直到死时,严元衡都在后悔,当年他离城时,没能同他好好说上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