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想了想:“我给他行几次针,稳住性命,再同以往一样用药温补,待他身体稳定一些后,你们再延请名医,想办法去毒吧。”
谢庭月点着头,把大夫所有话记下,有个问题始终在脑海盘旋不去。
“大夫,冒昧问一句,他身上这毒存了多久,能知道么?”
广白再次捏了把脉,叹气:“根深蒂固,至少十余年。”
谢庭月:“可他才将将及冠……”
“所以这毒他很小就中了,没准刚出生就有,”广白医术高明,见过世面,给高门大户的人看过病,一见到谢庭月和楚暮的气质打扮,就能看出一二,语意更加悲悯,“出身高门啊……”
谢庭月指甲狠狠扣入手心,生疼。
“不对,”广白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种草药,对病人眼下状况应有奇效,只是不太好找。”
谢庭月如同发现救命稻草,十分激动:“还请老人家直言,但凡有希望,我们都会努力!”
广白点了点头:“叫烟水黄,长这个样子——”
他还拿来纸笔,把草药的样子画了下来。
“也是你们幸运,碰上好时候了。这烟水黄药效虽强,却极特殊,喜欢冷一点,又不太冷的天气,夏天没有,冬天没有,只生在晚秋和早春,它还特别喜欢潮湿,一般潮湿不够,需得是大雨,季节对了,没有大雨它也长出不来,这青县连番大雨,对人们是天灾,对它却是对了味……”
说着说着,广白声音低了下去:“这味药也是疫症克星,可见上天会予人灾祸,绝不会断了人们生机……”
谢庭月见大夫走神:“广大夫?广大夫?”
“哦,我就是觉得,这烟水黄难寻,此刻这座山上一定会有,”广白将画纸递给谢庭月,严肃叮嘱,“天一晴,温度一高,这草药就会蔫死,生存期很短暂,你得抓紧时间,让人冲着那雾气多的地方去寻,许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