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越玩越上瘾,却苦了周围的嫔妃。只见,有的嫔妃被她的簪子差点扔中,花容失色的尖叫躲避着;有的嫔妃的桌前菜肴被墨今的头饰搅和了,一盘绿色里突兀的绽放着“红花”;也有的嫔妃被珠钗溅翻了酒杯,湿了衣袖……好不热闹。
可是众人又不敢多话,宇文綦坐在那不发话,她们就是有微言也只能忍着,这之中尤属贤妃、淑妃的脸色最骇人。
扔着扔着,直到墨今头上空无一物了,她便又开始愁起来,正打算再跟衣服搏斗……突然身体一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天旋地转之后,墨今的醉眼便正对上一张臭脸。
“大胆!还不放下本宫……”墨今试图大声说话,无奈声音出来了就如同猫叫,有气无力根本谈不上威胁,眼睛拼命地想挣开看清楚来人,却一阵头晕……
看傻得琉玥与公伯芸,正要上前,却被宇文綦骂道:“成何体统!”
随即,文权连忙拉着两人快点跟上宇文綦远走的脚步,边走边训斥着:“怎么不看好你们主子,这一下可闯大祸了!”
回到宫房内,宇文綦靠在软榻上,姿势是闲适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可怕。.
宇文綦这样的神情,文权只见过几次,一次是先皇驾崩,这是亲人离世;一次是陆囿国来犯,这是外敌入侵;一次是南方秋旱,这是天灾难防;而如今……文权心里拼命地找着字眼形容,这应该算是窝里造反吧?
文权与歌舒梵守在门外,内殿是墨今的居所,他们未经通传是不能进的。文权一边守着一边张大了耳朵听着,生怕皇上大发雷霆……
宇文綦闭上眼,等候着内殿里琉玥她们为墨今梳洗完毕。
怎奈喝醉的人就是不好惹,就听里面一阵阵叫闹声:
“都走开!别吵我!”
“大胆!拖出去斩了!”
“不要,我不要洗……”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这日子没法过了……”
“本宫是招谁惹谁了,为何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宇文綦起先还是烦闷的听着,越听越乐,被墨今的话搅的啼笑皆非。
八六、事后处理
琉玥几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帮墨今梳洗完毕、换上了寝衣,这才对看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公伯芸微抬下巴,示意皇上还在外面坐着,芒月便蹙了蹙眉,担心的说道:“这……主子不会有事吧?”
琉玥也叹着气:“不然又能如何,咱们总不能守在这儿吧?”
三人转身后,瘫卧在床榻上的墨今微微睁开了眼,睫毛煽动两下便又垂下了。
几人出去后带上了门,宇文綦坐在外面许久许久,久到蜡烛快残了,他才起身吹熄了蜡烛,像门口的文权吩咐一句“明儿个按时叫起”,便往内室走去。
穿过层层纱帐,只见闹得大家都不省心的墨今好梦正酣。宇文綦突然有点不悦,朕的酒宴被搅局了,元凶却逍遥法外?
宇文綦脱了外衫便上床躺过去,推推墨今的肩膀,墨今一摆手嘟囔道:“本宫再睡会儿。”
“天亮了。”
“天亮了,皇上要早朝,本宫不必,再睡会儿。”
“皇上来了。”
“皇上陪他的陆修媛去了,不会来的。”
“大胆墨昭媛!”
听到这,墨今猛地睁开眼,惊魂未定的看着被月光透进来,而印出的人影:“纭泓?”
“舍得醒了?”宇文綦往后一靠,说道:“墨修媛,你可知你犯了欺君大罪?”
墨今晃了晃神,连忙跪坐在床铺上:“请皇上赎罪!”
“朕本以为墨昭媛恭顺谦和,乃众嫔妃学习之典范,却不想原来撒起风来,犹盛市井泼妇。”宇文綦声音很低、很沉,隐在暗处若有似无,墨今听在耳里却只觉得浑身都紧绷住了。
墨今不禁有些委屈,突然间好似迷失了自己一般,原来的她呢,去哪了?
宇文綦听着半天没有响动,又看向墨今,就见她低垂着头,瑟缩着肩膀。
原来是哭了。
宇文綦叹着气,怎么今儿个受气的人哭不出来,给气的人却委屈了?
“哭了?”宇文綦问道。
“臣妾不敢。”听声音明明就很委屈。
“难不成朕还说你说错了?”
“臣妾不敢。”
可知今日的举动会被传成什么样吗?”
“……”
“朕是保你,还是惩罚你,你心里该有数了。”
“……”
墨今越哭越伤心,脑子里轰轰的就是想不通,为何自己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来。以往所读的圣贤之道呢,以往的言传身教呢,一下子怎么全弃她而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墨今记的并不太真切,只是隐约记着自己跳舞宽衣……然后便一无所知了,但是看宇文綦这么生气,八成是自己做了更严重的事?
墨今心中自是懊悔的,却又不敢为自己求情,今日当着众嫔妃的面如此挑衅,也难怪宇文綦会生气。
不过,墨今也想不到,一向滴酒不沾的自己居然会受这么大影响,难怪贵妃姐姐嘱咐过她:“皇上不喜酒味,每每宴会过后必会沐浴净身。”
而怜贤妃那次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宇文綦才会只呆了上半夜的。
墨今心里有些怕,自己想必也是一身酒味吧,这一夜怕是不好过了……
宇文綦瞅着她哭着哭着又不哭了,低着头好像在忏悔,便又说道:“今儿个喝了几杯?”
“臣妾不记得了。”墨今诺诺的低头算着,那壶酒好似空了?
“是不记得还是不敢说?”
“臣妾酒量尚浅,怕是喝不了几杯的。”
“好在今儿个只是家宴,朝臣、使臣均未在受邀之列,否则你这个丑可就是轰动朝野了。”宇文綦淡淡的调侃着,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落着:
“身为小小的昭媛也敢最后入场,你将朕放在那里?”
“衣着打扮不得体,全然不顾你昭媛的身份。”
“陆修媛跳舞,就只有你只顾着喝酒,你将陆囿国的面子摆在哪?”
“不会舞却偏要舞,出了丑还在朕跟前哭,你又将自己的身份摆在哪?”
宇文綦一口气说完,墨今听的是一脑子混乱,可是想想似乎又不对:“回皇上,臣妾要上诉。”
“呵!你倒有的说了!”宇文綦斜靠着盯着她,淡淡的发话:“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