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的状态很不好。
任务停滞不前对“他”的影响似乎更大,随时间点滴流逝,幽灵的衰弱显而易见。
原本半透明的形体变得近乎完全透明,幽灵僵白的脸色略能凸显,但却染上了病态的红,看不清的眉目间似带恍惚……
降谷零等人不明原因,只直觉感应到这不是好事。
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笹谷前辈可能会消失。不是美好愿景里的成佛,而是被简单粗暴地擦去痕迹。
怎么可以!
与所谓的任务和探究欲关系不大,降谷零他们只是单纯地,不希望在自己有机会了解“笹谷椿”这个人之前,前辈就以那种遗憾的方式离开。
他们的确不认识笹谷椿,甚至连那烦人的五十米也没能打破,但莫名的熟悉感从见面起便萦绕在心头,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错觉吧。
或许应该说,笹谷椿这个人太过透彻,仅凭这几日的相处就能将他的性格摸清一二。
前辈应当是个温柔的人。
说是对他们有“血海深仇”,可除了早早挂上诅咒debuff的萩原(萩原研二:喂!),被他唰唰扣完了好感度,余下三人却并没有被诅咒连坐。
除此以外,他做事尤为严谨认真,绝大部分事情,他不会因为无人监督就懈怠,一旦去做,就要做到极致。
厚厚一叠的检讨是如此,风雨无阻加入的训练是如此,甚至清理澡池内经年污垢时的专注亦是如此,这并非模仿的表演,而是将生前的习惯重新复刻。
看着诚意十足的检讨书,他们就会想到前辈执着奋笔的样子——不小心咳出的血、流下的泪溅到纸面,污浊了因手指颤抖而变形的字迹,即使如此,缄默的幽灵仍坚持,将艰难落下的一笔一划写尽。
虽然检讨的内容被屏蔽了,但完全可以想象,这里面会有多少情(字)真(字)意(泣)切(血)的反思。
“……不能为前辈分忧,是我们的错。”
降谷零嗓音微沉,引来同伴沉重的颔首。
“不能再拖了,”诸伏景光说,“跟前辈打一声招呼,我们就过去准备吧,那些东西刚好我家里有……咳,已经托我兄长打包送过来了。”
“景,你有把握吗?”
“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失败……唔,最好能够一举成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废话了,今晚必须成功!对了萩,你这边呢,那支奇奇怪怪的笔没给你添乱吧?”
“我这边也搞定啦,用起来挺顺手的,没问题!”
“那就好……”
刚松了一口气,想到步步紧逼的倒计时,众人心头一紧,险些入侵神经的松懈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