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上了。
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
比任何时候都清净的澡堂。
白榆正在拖地。
绑定的警服套装在打扫卫生的场合纯属碍事,袖子被他不耐烦地挽起,裤管也捞到小腿中央,远远看去就像没脚的人悬浮在半空,唯有踏实的拖布始终勤勤恳恳地摩擦着地面。
“哗啦啦——”
澡池冲了第三遍水,池底散落着没能冲干净的泡沫,小心翼翼站进来的人一个没踩稳,很容易打滑。
白榆熟稔地避开表面滑腻的瓷砖,几下把最后的藏污地缝清理干净,拎起水管,开水将漏网泡沫冲碎。
十分钟后,审视完干净得焕然一新的闪亮池底,强迫症满意点头,立时实现了从满心幽怨到神清气爽的转变。
与家里蹲的刻板印象略有出入,白榆其实相当热爱——并且擅长做家务。
他把打扫卫生视作调剂心情的最佳方式,可与看漫画持平,稍次些的是做饭和给芹菜浇水,织围巾之类的手工活也很喜欢,但由于一直没买到手感满意的毛线,他将这一项目暂且搁置,休闲活动改为将满屋的模型摆成军阵,一周换一次阵型。
全身心投入爱好之中,他能暂时忘记生活中的一切不顺,包括且不限于上蹿下跳的玩家、玩家给可怜NPC留下的心理阴影、如阴云压顶迫在眉睫的死亡倒计时……
检讨书的前半部分所言非虚。
白榆进行了绝对深刻的自省。
他已经错了太多。
……可逃避现实真的好快乐啊。
不行!
白榆痛定思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看玩家今晚神色诡异,到现在还在澡堂外徘徊,光明正大地不干活儿,白榆估摸着他们待会儿又要行动。
妈的好可pa……好!得很!
就是要这样,即使他们搞出了比笔仙游戏更离谱的操作,他也绝不逃避,说干就干配合到底!
白榆前脚刚发下宏愿,后脚突兀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股难以言说的酥麻感覆盖全身,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怪异,眉毛不禁皱起。
这几天,他遇上了一件怪事。
有时全身会毫无理由地发痒,像有一支笔在平面纸张上涂涂画画,而他就是那张白纸,能够身临其境地体会到清晰的被描摹感。怪异随后消散,内里好似又不明所以地多出了些什么,让这具幽灵的躯壳变得更为充实。
鸡皮疙瘩起了一阵又一阵。
白榆用一秒确认这不是好事,至少对他而言不算好事,下意识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