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完药睡一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倒是池云亭你,等乡试第场结束,我们好好的谈谈吧。”陆泉眸色深深的看着池云亭道。
这话一出,余川几个都很警惕,“云亭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不等陆泉回答,和陆泉互结的考生就面带焦急的过来,直把陆泉拉扯过去,看着池云亭几人神色同样警惕。
“你疯了,为什么要去引起别的考生注意?”和陆泉互结的一个考生忍不住低声朝陆泉喝道,声音里满是责怪。
他们帮人替考本来就承担着极大风险,陆泉不低调行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引起别的考生注意,这极大的增加了他们替考暴.露的风险。
“他就在我号房对面,我不过去跟他打招呼,才更可疑吧。”陆泉随口道。
随后等他被点到名字,陆泉就带着考篮一起进了贡院,临进贡院之前,陆泉抬眸看了一下贡院头顶上的那块大红牌匾,而后回眸,目光精准的落到池云亭身上,一眼就收回。
周生皱眉道:“云亭,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孤注一掷吧。”池云亭叹道,为什么,明知道替考一事被揭露,将会有很大危险,也要义无反顾的去考?
随后池云亭等人也陆续进场,几千个考生里,池云亭的.名字实在不明显和特殊,可是架不住池耀麟在后面对池云亭的容颜惊鸿一瞥。
他互结的同伴看他情况有些不对劲,问道:“耀麟贤弟,你怎么了?”
池耀麟回神,眸光闪烁,下意识道:“没什么。”
那个考生姓池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跟他长得那么像?池耀麟拒绝去想那个更深的可能。
池耀麟看到池云亭了,王妃和池泽青两个又何尝没看到,王妃不知为何,在那个名字出来的一瞬间就抬头,并迅速找到池云亭的身影。
王妃心里觉得自己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别的考生?就算对方和她儿子同姓,甚至容颜也相似,天下巧合的事并非这一两件,为什么那个考生总是能让她心里不停的惦记着。
“娘亲,你说那个有没有可能也是我的哥哥?不同母的那种。”池泽青突然给王妃用手比划道。
王妃心里的思绪一滞,笑容勉强道:“怎么会呢,若他真是你爹的骨肉,你爹怎么可能会让他流落在外,再说你爹十几年前也没来过金陵州啊。”
对,十几年前王爷的确没有来过金陵州,所以,仅仅只是巧合?
可为什么原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她却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失落?
是因为对方要是和王爷没有关系,那她也就失去了和对方亲近的理由?
这个念头浮现脑海,王妃猛地吓了一跳,她连忙揉揉小儿子的脸蛋,如此才把脑海的混乱思绪清空出去。
乡试第场,就没有八股文了,是五道时务策,考的是考生对时务的对策。
如果第二场的判文是和律法有关,那么五道时务策就是对事。
比如第一道,假设考生是县令,被分配到一个什么都没有县城,该如何把县城发展起来。
第二题,你是知府,任期内大坝遭遇洪水决堤,该如何应对。
第题,你是县令,突然遭遇荒年,县里正好有一个粮仓,缓解荒情不成问题,可是没有上面允许,私自开仓放粮是违法的,这时候你会如何做。
越到最后池云亭越眉眼抽搐,不过好在这些问题虽然难,但往往有现成的答案,这就涉猎到考生们的知识面之广,到了拼阅读量的时候。
池云亭别的不说这几年没少看杨知府的书,就算科举四书五经才是重心,其他书同样重要,现在不就考到了。
还有就是除了课本上的答案,现实的答案往往更靠谱,课本上的答案还有照本宣科的嫌疑,可是现实的答案却往往能解决问题。
就像杨知府当初刚到上元县的时候,那个时候上元县有什么啊?纺织厂和美食街都还没有影,上元县的财政也苦巴巴的,后来是杨知府以经济为突破口,这才盘活了上元县,发展出美食街和纺织厂,现在还带动了周边县城。
所以要想发展县城,经济是必不可少的,百姓们手里没有钱,也带动不了其他发展。
至于第二题,更是好答,尤其是南方多水,每年都有官员遇到这个问题,有的官员办法有成效,有的却没有成效,而那些办法都是经过切实验证的。
他们还只是秀才,还不是官员,所以题目虽难,却也有迹可循。
等到第题,池云亭心里有些迟疑,不是迟疑该如何回答,而是迟疑那个答案主考官看了可能不会喜欢,灾情来临,自然是救助百姓更重要,万一主考官们性格古板守礼,这题可能不会得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