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又是一愣,好一会后,才道:“给二郎治腿就行,我怎样都无所谓。”
虞滢思索了一下,以原主的口吻说道:“那不行,你若真瞎了,以后谁来伺候我?再说了,你以后瞎了,还要我伺候不成?”
罗氏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你出去吧,等我休息好了,明日再给你们俩瞧一瞧。”
罗氏琢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继而转身出了屋子。
罗氏离开了屋子,虞滢也暗暗呼出了一口浊气。
想给人治病,不曾想劝人治病竟比对症下药还要费心神。
这时肚子饿得“咕噜”出声,虞滢看了眼柴火上放着的碗,一脚踩着草鞋单脚跳去,看到干巴巴的野草饼,她还是没有挑剔的拿了一个起来。
虽然她不挑剔,但这野草饼子实在是太难吃了。
不仅干巴巴的,除了苦味外,没有半点其他的味道,还有点割喉咙。
原本还想着慢慢改善日子,但现在看来,待她休养好脚后,一定要进城一趟才行。
先把银叶子换成流通的银钱后,再去买一些生活必须的东西回来。
盐定是要的,不然这日日啃草一样的日子,没有半点盐分的补充,她的身体也会像伏家祖孙三人那样亏空了,往后就是想养好也难以调理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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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伏安给小叔端了擦身体的凉水进屋,然后就出去了。
小叔不让人帮忙,他都是自己擦洗的,便是早间也会自己把胡子刮了,除了吃食和腿脚不好外,都不会让人太过操心。
大概在屋外守了小半个时辰后,听到扣床的两声“咚咚”声后,伏安才掀开帘子入了屋中把水端出去。
罗氏听到了倒水的声音后,知道儿子已经擦洗好了,便摸索着进了屋子。
她在竹凳上坐了下来,伏危也坐在竹床上,母子二人沉默了无言。
片刻后,罗氏才迟疑的开了口:“二郎,若不然就让那余氏给你治一治腿吧?”
伏危转头望向了头发花白的老妇,沉默半晌后,才开了口:“你想如何便如何。”
他的声音冷淡,没有半分起伏,更没有半点儿的情绪。
这般冷漠,好似要治的不是他的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