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由俞寒洲解决的灾银问题,竟是再次出现。
而言初南,一个两袖清风从不与权贵来往的新晋官员,很显然对此束手无策。
适才那封信,便是言初南「束手无策」了十日之后终于「想通」的产物。
唐青枫见俞寒洲神色不喜不怒,便斗胆道:“大人,那言初南先时大言不惭,自己都未对百姓做出什么贡献,却对您大放厥词,须知若没有您出手,那些个狗东西又如何会将银子吐出来给百姓?
工部尚书等人皆以为,这样的人不懂得迂回,看不清形势,若将其收归麾下,恐怕不利于大人的计划。”
“是么?”俞寒洲敲了敲桌子,看向唐青枫,问,“他们那般想,那么,你以为如何?”
“属下……”唐青枫犹豫了一瞬,便颓丧地垂了头。
当初他也是冥顽不灵,一心以为俞寒洲是乱臣,不屑于追随,可后来险些国破家亡,看着俞寒洲平乱世,一点一点将这个腐朽的王朝救了起来,才深感自己的无能和愚昧。
言初南和年轻时的唐青枫,可以说非常像。
唐青枫挣扎许久,到底是愧疚道:“属下以为,那言初南应当是知道自个儿误会您了,所以才来向您求助,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哦?”俞寒洲似是觉得好笑,低笑了一声,“本相倒不觉得工部侍郎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本来也就是个贪官。他们不屑与我为伍,也是意料之中。”
唐青枫闻言瞬间想缝了自己的嘴,羞愧道:“属下当初也……”
“罢了。”俞寒洲忽而敛了笑,单指敲了敲桌案,道:“让工部尚书同言初南接洽,银子从相府出。愿意跟着本相做事便跟着,不愿便继续当清官去。本相只救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