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惦记晨起被留下的事,眉眼间的忧郁便淡了许多,看着也不像适才那般迷惘。
俞寒洲到底松了口气,将人揽到怀里,那珍爱的模样完全不是杀伐果决的当朝宰相应该表现出来的,可对着馥橙,没有办法赌。
馥橙的病太过难治,容不得一点意外。
他需要显而易见的保护、呵护、纵容、怜爱,来给予足够的安全感。
而这些,并不是以往的俞寒洲会表现出来的,却也同样不是,现在的俞寒洲应该掩饰的。
“饿了吗?早起用了什么?”俞寒洲将手掌贴在少年绵软的肚子上,轻轻抚了一下。
馥橙也不管,想也不想地说:“半碗粥,是不是肚子扁了?”
“嗯。”俞寒洲失笑,见馥橙穿戴整齐,就给他围了披风,一把抱起来。
“本相喂你再用一些。”
馥橙适时地揪住俞寒洲的衣襟,眨了眨眼,也没反驳,只温顺地靠在俞寒洲肩头。
此刻的他看着与常人无异,似乎只是安静爱娇了些。
可唯有俞寒洲清楚,怀中少年这一双眼睛,近看,或者说细看,都是朦胧的,像是谁也没有看,谁也看不见。
待侍女摆好膳食,俞寒洲抱着人一边喂汤,一边不动声色地哄:“早上有没有看见什么?”
“看?”馥橙狐疑地回望。
“嗯,或是听,一些奇怪的声音。”俞寒洲道。
“噢。有啊。”馥橙配合地一口一口喝完了汤,又开始慢悠悠地被俞寒洲投喂软绵好消化的粥点。
有俞寒洲喂,他胃口一般会好一些。
吃到差不多饱了,馥橙才抬头让俞寒洲给他擦脸,闭着眼,抿出一抹很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