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馥橙被这么一揉,眼圈却是红了起来。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跳得极快,脑中也反反复复闪过陌生的画面,一时有些惶惑地转头四处张望。
俞寒洲忙将他揽了回去,拍着背哄道:“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馥橙身处幻觉之中,本是不应该受刺激的,但他还未发病时是那般骄傲,又在意自己的才学。
倘若任由他继续这样误以为自己一无是处,甚至拿自己和周蕴那样无关的人作比较,恐怕会恶化他的病情。
俞寒洲摸了摸他的头,道:“橙橙认为自己不会,只是因为你未曾见过市井百态,等见了,你会比任何人都要通透。所以,不要害怕,你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会很厉害?”馥橙眸色有些恍惚,抬头问。
“会。”俞寒洲颔首,安抚地抚摸他的眉心,“所以,要信我,也信你自己,好不好?”
“好。”馥橙乖乖点了头。
他靠在男人肩上,微微闭了眼。
俞寒洲掐着时间,给他喂了两颗药丸。
馥橙也温顺地吃了,还有些不满地蹙眉,道:“太甜了。”
俞寒洲微微勾唇,道:“之前怕苦,如今做成甜的,又嫌弃太甜?”
“那你下次做成芒果味的。”馥橙要求。
“好。”俞寒洲捏了捏他的鼻尖。
馥橙用了药,便被抱到男人怀里,拍着背哄睡。
“等橙橙睡醒,咱们就到了。”俞寒洲一边拍着人,一边认真地观察少年的反应。
若不出意外,馥橙经过了刚才的安抚,又加上药,等药效发挥,病情应当就差不多稳定了。
“那你要记得叫醒我。”馥橙道。
“好。”俞寒洲眉眼温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馥橙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这病本就不好治,俞寒洲也只能见招拆招,一逮到机会便加以引导,只求少年平安无忧,如同今日这般。
不多时,游轮便靠岸停了。
俞寒洲事先安排了人守着,故而岸边即便有几个浣纱女,也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馥橙的方向,便恭敬地垂下头去。
京城权贵众多,相府的车架更是人人识得,没人会对宰相不敬。
馥橙戴着兜帽,被俞寒洲抱着下了船,登上马车。
奢华大气的车架往京城里缓缓驶去,沿途皆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见了相府旗帜便停下来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