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是他喝药的时候,又出门在外,不远处还有个贵妃……
馥橙盯着药看了一会儿,才蹙起眉,轻声道:“能不能先停一天?”
“不能。这才第二个疗程,不能断。”俞寒洲耐心地解释。
馥橙微微叹了口气。
要是以往,他脾气不好可能就把药碗砸了,还不忘把勺子一块丢出去。
可如今他知道这副药是需要熬两回的,俞寒洲每次都会在当天的凌晨起床熬它,一熬就是两个时辰。
馥橙若是没见过也就罢了,可他有一回睡不着,让侍女推着出去转转,正好看到了坐在药罐子前的俞寒洲……
那凳子矮,俞寒洲身量那么高,坐着并不舒适。
小小的扇子不停扇着火,盖子是打开的,俞寒洲一边看着火,一边往里加药材,连回头看他的功夫都没有。
馥橙一过去,俞寒洲就极为熟练地哄他,让人给他端热牛奶,哄他回去睡觉,吩咐暗卫下来给他打扇子。
其实并不是多么帅气的场面,在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常见的,可馥橙就是一直记得,记得药房里闷热的空气,记得俞寒洲额上的汗水,记得被汗水浸透的里衣,记得每次他不愿喝药,那只始终稳稳端着药碗的手,遒劲有力。
换个人来做也不是这样的效果。
他砸一碗,俞寒洲总会耐心地再熬一碗,直到他愿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