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撑着拘束椅的扶手坐直:“至于我可能被你改造成了个怪物这种事,其实有个很容易解决的办法……老师,你听说过电锯吗?”
严会长的投影这次彻底出现了混乱:“什么?”
“我刚发现,这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这。”
凌溯一直搁在桌面下的手忽然抬起。
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台不需要插电的静音电锯,一按开关,那些寒光闪闪的锋利齿刃就瞬间高速旋转起来,瞬间削掉了那张办公桌的小半个桌面。
凌溯单手拎着电锯,扯住对面的人影向下用力一砸。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突兀,严会长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台莫名其妙出现的电锯吸引了过去,随即就猝不及防地重重撞在了桌面上。
凌溯半点不客气地抡起电锯怼上去。
那道投影在接触到齿刃的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件挂在椅背上的老式白大褂。
“看来这不是常规通关方式……”
凌溯沉吟了一句,摸了摸那台威风凛凛的电锯,关掉开关,把它好好地放在了椅子上。
他倒是并不意外来忽悠自己的只是个投影事实上,如果从这一步开始,严会长就亲自来处置他,凌溯反倒的确有必要仔细想一想,重新评估一下自己的危险性了。
到目前为止,最麻烦的问题其实是……他不清楚自己在这场梦里待了多久。
由于入梦前后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而之后的记忆就直接从这间病房里开始,凌溯暂时还无法判断,这中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从病房里出去的正确方法,应当是接受那道投影施加给他的言语暗示,接受“自己完全配不上目前拥有的现实”这种观点。
凌溯把桌子翻过来,面朝下放在地上。
朝他这边的桌面下缘刻着几行字,忽略掉姿势的不便带来的歪歪扭扭,是他最为熟悉的字体。
在和投影对话时,凌溯就已经摸到了它们,并且来来回回反复摩挲了许多次。
庄迭曾经来过这个房间。
在凌溯出现在这里之前,庄迭已经成功找到方法离开,并且设法给他留下了某种程度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