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单手架在颈后,百思不得其解地揉了揉:“我记得很清楚,当初负责记录我在梦境里做了什么的记录员,就是这个表情……”
这个难解的困惑,一度困扰了那时候尚且非常年轻的凌溯很久。
庄迭体贴地抿了半晌嘴角,还是抬起头:“队长,因为在梦里实在太无聊……你能想到的就只有学习吗?”
“对啊。”凌溯想不通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当时才二十岁,而且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刷完几百套真题,只需要现实里的一秒钟,这么适合复习跟背书的时间……”
凌溯甚至还合理运用了每场梦的环境。
如果是其他语种背景的梦,凌溯就先用上梦里的几个月时间去学语言,再到处扯着梦里的投影唠嗑……有几场梦的梦主实在烦得不堪忍受,甚至气急败坏地主动把他踹出了梦域。
如果遇上中世纪或者更早的梦,凌溯就把重心放在学历史上。他还为此修了好几门历史方向的文学鉴赏、文艺研究、民俗文化之类的科目主要目的是为了混学分,毕竟每次都要生活几十年,他不用上课就能拿到近于满分的分数。
要是恰好遇到某个天才学者的梦,那就更有便利条件。
凌溯的心理学史、拓扑学和数学的几门课程都是在那个群星璀璨时代的普林斯顿念完的。
他出于好奇围观了李斯特和瓦格纳的离奇往事,顺便在那场梦里遇到了发疯的尼采,后者一直绕着瓦格纳一边转一边大声朗诵《阿里阿德涅的悲叹》。
为了弄清几个分析心理学的问题,他还专门挑了一场茨威格的梦,跟着对方拜访了早已反目的弗洛伊德和荣格……
“这么算起来,我的老师其实有很多位。”
“那一段时间的任务其实都还挺不错。”凌溯说道,“比较烦心的,就只有严会长为了证明他的教学成果,总会把我拉去各种尖端论坛和会议,让我去参加各种考试,不然就是投期刊刷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