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茧的侵蚀和干扰没能与刚才的精神力失控同步出现,而是慢了一步就是因为慢了这一步,让他没有铸成大错,没有变成一头彻底失控的野兽……
他尽全力想把这个认知保留下来,但一切念头还是戛然而止。
像是一颗早埋在意识深处的定时炸弹,引线终于走到尽头,轰地一声粉末尘灰,迸溅的弹片毫不留情地割穿了他在现实中的早已濒临崩溃的大脑。
头痛、剧烈的头痛、由头痛而生发的混沌与茫然,他站在旋涡的中心。
这种混乱迅速裹挟了他的意识他不是什么野兽,可他是什么?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又看向不远处的一片狼藉。
那里是什么?一个猎物,一团沾满了血的羊毛……那里是一个被他袭击了的人。
哪一段才是梦?
他现在似乎是完全清醒的,刚才的那些全都是梦吗?
他放慢脚步缓缓走过去,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他花了些时间认出了对方……这似乎是他刚见到的一个来自彼岸的拓荒者。
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苍白的脸上也沾了点血。
那个年轻的拓荒者躺在地上,被一把手术刀深深没进了胸口,纯净漂亮的黑眼睛茫然睁着,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一点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