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年仔细观察了很久,看到他伸手拿东西的时候,双肩微微缩起:“受伤了?”
冉时一顿,笑了一下:“小伤,没事的。”
他看不见任光年在皱眉,只能听见一段沉默。
“那些上门讨债的人,是怎么回事?”
任光年来时,房东刚好在楼下,拉着他说起这伙讨债的人,一大早就来闹,租户都有意见了。
任光年早就调查过一遍了。这些讨债的混混都是受人临时雇佣,支支吾吾地,怎么都说不清雇主。冉时原籍不在京市,任光年要是想管这件事,只能让冉时自己说出口。
但冉时不想多麻烦他,平常也不会和他说起欠债的事情。现在听到他这么问,也只是抿紧嘴唇,苦涩笑笑。
任光年稍一思虑,问道:“你的伤和他们有关?”
“不关他们的事。我的伤只是……”冉时说到一半才发觉失言,被江先生套了话,只好老实回答,“刚才撞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若是真的好了,哪里会连一个简单的动作,都疼得颤抖?
任光年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软下语气:“我担心你。你看不见,撞到一次,可能没关系,但下一次呢?万一撞到尖锐的东西,或者再摔——”
话语戛然而止。
冉时第一次听江先生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有点怔愣,又有点不好意思,想躲开他放在肩头的手。
那只手的力道轻柔,却不容他逃开:“我帮你看看。”
冉时手臂一抬,就感觉背上生疼得厉害,听他哄了一句,还是乖乖应下来,给江先生看背后的伤。
任光年掀开衣服,看到后背的青青紫紫,不由喉中苦涩。
冉时显然不是第一次撞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