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行动力如此强悍,管声也大为震撼,在沙滩上跳着脚振臂高呼:“这就走了?!我靠,牛B啊!记得带人回来接我——”
范锡边奋力划桨边摇头:“我不走,还没准备好!快帮帮我!”
“拜拜——”管声似乎没听见,还在朝他挥手,唱起送别的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一定要回来救我啊!”
终于,范锡靠了岸,把木筏拖回沙滩,累得瘫倒在地,气喘如牛。一片阴影遮住他的脸,清澈的声音落下来:“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刚才只是演习。”
“哦,那我白激动了。”管声轻轻叹了口气,“你哪天走?”
“就这两天,”范锡坐起来,抖抖头发上的沙子,“再等不到救援,我就走了。”
管声想当然地说:“记得带人回来救我。”
“不加一句谢谢吗?”范锡歪着头,斜斜地瞧他。
“别教我做事,”管声张张嘴,又顿了顿,转身说道,“你自己脑补一下喽。”
“也许我会告诉外界,你葬身大海了。”尽管已经决定带上他,范锡还是对着他的背影放狠话,“当几年野人,怕是再帅也顶不住。”
“小心我烧了你的船哦,大家谁都别走。”管声头也不回地威胁。
范锡没理睬,休息一会儿,就开始列计划。他准备用一些完好的椰壳当水壶,盛放淡水,多抓几条鱼烤好。再带些水果,用绳子或藤蔓绑起来。
就算去往灯塔的途中迷路,只需漂在海上,然后等待过路的游轮、货轮搭救即可——但愿能一直呆在某条航线上,而不是随波逐流,一路漂到南极与企鹅作伴。
他不确定究竟是否该起航,但还是积极地筹划,不然就会陷入空虚和迷茫。
之后,他携带自制的鱼叉去礁石区捉鱼、捡海鲜。今天是他第一次用鱼叉,以蚂蚱做饵,还真的叉到了鱼。
归来时,天边滚来一团乌云,天色迅速阴沉。几个响雷过后,倒也没落几滴雨,云就被突变的风向吹走了。
离营地老远,他就望见一片火光,有团东西在熊熊燃烧……天啊,是他的木筏!!
他丢下鱼,极速冲过去,看见管声仓惶逃窜的背影,不禁破口大骂:“特么的卑鄙小人!卑鄙!卑鄙——卑——”
他猛地住口,自己怎能对着纵火犯喊“baby”?
很快,男人居然又跑回来,用便携式灭火器对准燃烧的木筏。也许是操作不当,什么都没喷出来。他骂了一句又跑开,用医药箱装了海水来灭火,然而只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