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端了杯水,坐下来:“那这几天一直呆在莫斯科?”得了他点头后,我又顺势问:“有住的地方吗?”
他说有的,公寓还没到期。我点头表示明白。此后便不知道说什么,一时竟然无话。
瓦连京垂着眼睛,吸了吸鼻子,终于开口道:“伊万,”
“嗯?”我立刻侧耳。
“我是来问你的,”他看起来很不自在,一个劲抖腿,“你有健康证明没?什么都好,抽血的单子也行。”
我一下愣住:“健康——”随即哑了声,挤出个笑容:“有,你现在要看?”
他垂着眼睛局促地点头,我便取来给他看,他一项项地看得很仔细,我在一旁故作轻松的样子:“我没有病,你放心。不然也不会不带套了,没那么不负责。”
他把报告还给我,简短地道了谢,我看见他明显如释重负的样子感到心里缠作一团,但又自觉无任何立场感到不快。瓦连京喝了口水后就站起来,道歉说今天打扰了,他本该提早跟我说的,道别时又说明天见。
我想起明天是周四,正是我推辞了的安德烈的酒局。我在窗台看着他走出单元门,步伐轻快,鬈发伏动;我想他肯定没有发现我这时还生着病,也不清楚我下周有重要的考试,更不知道我这一周想他想得来丢魂失魄——毕竟我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第25章烂摊子
周四早上我咳嗽好了些,安德烈又来约我晚上去酒吧,我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答应了,只警告他说:“吃了药,不陪酒;有考试,九点回。”
他立即不干:“九点哪儿行,九点人还没到齐!”扯了半天,他才终于同意放我午夜前回家。
“老实说,”他鬼鬼祟祟眨眼睛,“你还是念着大哥,是不是?”
我心里烦,斜他一眼没说话。他倒更来劲了,歪在靠背上翘椅子:“昨天哥找我要你地址干什么?”
“要我地址?你给了?”我就猜到是他,一声不响的,也不提前给我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