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赶紧低头,疑心是惹得他生烦:“姐夫,时候不早了,哥哥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她撩了下发,一低头,衣领散开,陆缙忽地看到她衣领交缝处的确有一粒小痣。
不是幻象。
“等等。”陆缙目光一沉,忽然将江晚吟叫住。
“怎么了?”江晚吟回头。
陆缙看着她清透的眼底一时又无话可说。
他总不能说让她解了衣将腿掰开让他看一看腿芯有没有蝴蝶胎记。
那痣大概只是巧合罢了。
陆缙又压下这些古怪的幻象,神色淡定,只说:“没什么,路上滑,多小心。”
江晚吟又想起昨日的事,赶紧低了头,低低嗯了一声。
等那一袭浅碧的留仙裙消失,陆缙方收回眼神。
他越是不想见,偏偏能撞见,午后的时候,隔着窗陆缙又看见江晚吟从湖边走过,大约是刚从客房回来。
她同裴时序待了整整半日,未婚夫妻,孤男寡女……
陆缙眼一阖,吩咐康平:“关窗。”
“这么热的天,公子,当真要关吗?”康平迟疑。
“吵。”陆缙不咸不淡地投过去一眼。
康平立即住了嘴,将窗子关的严严实实。
他多看了一眼,忽发觉窗外闪过一角浅碧色,顿时明白了。
这哪里是嫌外面吵,分明是公子心里吵吧。
康平默默地又往冰鉴中多加了冰。
虽关上了窗,但陆缙心已经不静。
似乎生了心魔,叫嚣着凭什么,什么先来后到,她已是他的,他为何要放手?
陆缙书着心经,将欲写完时,纸面忽地滴落一滴饱蘸的浓墨,顿时前功尽弃,正如他压不住的躁动。
霎时,恶念迭起。
陆缙搁了笔,目光沉沉的望着湖对面的水云间。
雨夜助眠,但大雨一连五日,陆缙却一日比一日睡的浅。
与他相反,江晚吟眼底笑意却越来越浓,大约是觉得终于快离开上京,婚期也将近的缘故。
陆缙眼底一刺,缓缓负了手。
到了第五日,大雨终于停了,次日一早,江晚吟便要离开了。
青州那边消息还没传回来,这回,再没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闻不问五日,陆缙以为自己看淡了,但当触及她雪白的颈时,看到江晚吟同裴时序走在一起时,原本被压抑的念头愈发暴涨,压不住,挡不了,一度想将她的衣裙直接撕开,看看颈下到底有没有痣,看看腿侧到底有没有蝴蝶印。
她应当是他的。
夜幕一落,陆缙忽地起身去了披香院。
江华容喜不自胜,她如今虽已经止住下红,却生怕陆缙发现。
沐浴后,她局促不安的躺在榻上,等着陆缙上榻。
好半晌,陆缙方掀了帐子。
江华容小心地替陆缙宽衣,只是手还没搭上去,头顶上忽然传来淡淡的一句。
“怎么,今晚不让你妹妹来了?”
陆缙眼底波澜不惊。
江华容瞬间脸色煞白,跌坐下去。
“郎君,你……你知道了?”
国公府规矩森严,出了这等丑事,已经不止是休妻的事了,便是陆缙不动手,以她父亲的秉性为了向公府示好也不敢再收她回去。
她到时只有被逼死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