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詹荀亲自着人将为南坝和良国准备的礼物送出了城,又代表大余收下了对方特意带来的礼物。
覃牧秋特意在他们离开之前,跑过去拥抱了艾泽。
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热烈而遥远。
南坝的祭司特意为覃牧秋带了个小礼物,是一朵石雕的花。
覃牧秋记得,花代表生,对方此举是在向他表达自己的友谊。
见状,立在一旁主导过那个恶作剧游戏的覃仲逾,一脸的精彩。
送走了南坝和良国的客人,覃牧秋立在大营一旁的草地上,忽然有些想念自己的父亲。
他并不了解对方,或者说他只了解对方小小的一个侧面。
当年对方做出那个决定,将自己的亲儿子送给别人的时候,难道对方不知道将来会面临什么么?以前覃牧秋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入今覃牧秋觉得,对方知道结局会是什么,可还是那么做了。
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自己既定的轨迹走下去。无论任何人使了任何的手段,都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就像西南这片土地,屡经战火,却生生不息。或许将来战争会再一次从这里开始,可是在那之后不久,终将再一次的归于和平。
他将这一切,归结为命运使然。
遥远的中都,忍不住慨叹命运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凝和殿中,李谨怀里抱着个不满一岁的小娃娃,正在书案前翻看一本奏报。
“瞧见了么?”李谨指着奏报上的字迹,道:“这是你大伯写的字,不到这种紧要的事情,他是不会亲自执笔的,这一点与你爹的性子很像。”
那小娃娃看着奏报颇有些不耐烦,转过身扑在身后的怀里便睡意昏沉。一个内监端着茶开门进来,将茶放到书案上,恭敬的道:“陛下,小王爷睡着了,奴才将他抱去榻上吧。”
李谨看了看怀中熟睡的笑脸,抬手擦了擦对方嘴角的口水,道:“没事,不用伺候,你先下去吧。”内监依言退到了殿外。
李谨将奏报拿在手里,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将怀中的小娃娃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趴在自己的左肩上,而后铺开了一张新纸,提起笔沾了沾墨。
“勤儿,你这个大伯呀,仗打到一半就同人家讲和了,还要开门将人迎进家里来做买卖。”李谨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对那熟睡的小娃娃说道:“你爹要是在的话,说不得便想去那里看一看玩一玩。可惜,从前我老也没时间陪他出去玩,他又不愿意同别人一起出去。”
“你要是长大了,想去哪里玩我都会陪你去。”李谨说罢眼圈便有些泛红,将笔搁下,拿起印玺盖了上去。
凝和殿外,一个一身道袍的青年,身后跟着一个一身黄衫的青年。
“劳烦公公帮忙通传一下。”一身道袍的青年道。
“沿济大师言重了,陛下吩咐过,大师来了无需通传。”内监说罢便开门将两人让了进去。
两人进门后依次向李谨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