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农从旁边经过的侍者托盘里端来两杯香槟酒,递给厉永奎。
厉永奎接过来,晃了晃,细碎的气泡从杯缘溢出了些。他稍微起了调戏的心思,当着韩思农面,伸出舌头,眼神勾引,将沾在手指上的香槟,慢慢舔进口腔。
韩思农压下眼睫,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厉永奎不服气,“韩思农!”
“怎么了?”
即使在异国他乡,没多少人懂他俩的语言,在公众场合,厉永奎觉得面子架势还是得维持。他翻了个白眼,假装置气,韩思农的确是不太解风情。
韩思农没有说话,脸色变换得异常平静,厉永奎脸上出现一点儿不安。可过了少顷,韩思农忽然靠过来,惊诧在厉永奎眼底迅速涨满。
因为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韩思农揽过他,吻上了他的唇角。厉永奎感觉到这亲吻不光光是安抚,带着柔情蜜意,将他彻底降伏。
活到四十多载,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害臊过。
既害臊,又幸福,简直完蛋。
从因特拉肯去往少女峰半路上的一个小镇上,他们因为吃午餐,稍作停留。
吃完午餐,在山脚下溜达时,俩人发现了一片开放墓园,离村镇异常近。
大多数墓碑,都是简易的十字架,墓园入口有一块灰色的石岩,上方钉了张方形不锈钢铭牌,上书英文:gonebutnotfotten。
天空碧蓝如洗,空气洁净,这爿墓园,在这样的景色浸泡中,并不显得寂寥阴冷。
他们沉默地走过一个一个墓碑,内心变得同样沉静。许多碑前,还置放着新鲜花束,随山风迎展花瓣。
快要逛完一圈,韩思农忽然说:“我以前听人说过,山是逝者最终的归属。葬在这里的人,能够得到永恒的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