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点头:“听祖母提起过,你的父亲曾经是常州府的知府大人,那位谢青天。”
百姓称他为谢青天是对他的认可和称颂,当时他治下的常州府百姓们一片安和,说起来他刚到任的第一年就发生了蝗灾,朝廷颁发的赈灾物资还没有到,他就借出私银帮助不少百姓走出难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
以至于当地百姓歌功颂德,举扬政绩要求无限期的留任,却被有心人举诬陷,说他和当地的商人勾结渔利。最关键的一点是,百姓们感叹语他防备灾荒的政绩,是真正做了实事的好官,自请自发要给他建立生祠。
建生祠这事是朝廷严令禁止的,这事儿百姓却不知道,被有心人捅到朝廷,告了他一桩谋反的大罪,全家抄斩。
百姓们觉得政绩好,就该建立生祠石碑,就是这么简单,但却被人诬陷,还义正言辞说,政绩好坏应当是与百姓口碑有关才是!
“若不是你总宪大人提前把我带走了,恐怕我也和一家人都被斩首了。”
方宁有些心疼地握着他的手,又问道:“那你查到是谁陷害的吗?”
谢佑灵点头:“正是如今的常州知府,孟义元,他曾经是我父亲手下的胥吏。”至于范西楮,正是当年和他有过一饭之情的人,两人是旧友,关系虽不亲厚,但也能查出来。
“我的目标从来不是范西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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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范大人还请出示一下知府大人的文书。”
谢佑灵淡淡地瞥着他,早已不是先前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而是带着收敛的锋芒、沉静的自信,似乎对范西楮的出现并不意外。
毕竟黄松知道范西楮那么多秘密,又被谢佑灵关押了一整夜,也无怪乎他有此举动,先下手为强。
“书复匆杂,下官暂时没有文书。”范西楮一拱手,继续道:“可此人黄松,劣迹斑斑已是一清二楚,知府大人的文书虽未到,但是已经命人传来口信,让我先行羁押,以免此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