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向着白悄的方向,五指竖起,这是一个拒绝意味十足的手势。
爬满了岩壁的重荆藤,突然躁动了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那是上万根藤蔓褪去表皮、长出更为尖锐可怖的荆棘刺时,产生的响动。
但这声响依旧不那么起眼,因为白悄此刻全身心都集中在棘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重荆藤的异状。
他一下闭上了嘴,对棘这个拒绝交流的态度,感到有些受伤。
白悄难受了一小会儿,可他又想到刚才,的确是自己态度有些轻慢,想要通过一个啵啵让棘消气,确实是不太合适。
既然要好好让人消气,那就得态度端正一点。白悄想到这儿,鼓起勇气,往棘的方向迈了一步。
他抓住了棘依旧定在空气中的那只推拒含义明显的手。
因为手小,白悄就只能把那几根坚硬修长的手指握进掌心:“棘……”
“你不要自己躲着生气嘛,告诉我原因,我也好改正呀——”
骤然砸过来的高热身躯,把白悄未尽的话语压回了喉腔。
“……啊!”
白悄被一副沉重而坚实的身躯压倒在地,只来得及叫唤一声。
他晕头转向,蹙着眉,抬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指尖刚一触碰,就被那光滑的肌肤、火热的体温,以及坚硬的肌肉触感给吓得缩了回去。
……什么?
白悄眼睫颤抖,不可置信地睁眼看去——
青年的脸色依旧和少年时一样苍白,但并不是病弱无力的惨白,而是冰雕一般、由于缺少太阳照射而形成的冷白,也因为这种特殊的肤色,黑发黑眸就显得色彩浓重,两厢一对比,平白多了阴郁神色。
面庞骨骼感明显,薄唇锋利,唇色浅淡,高挺鼻梁骨感而冷清,往上便是黝黑到极致、仿佛能吞并任何光亮的一双沉郁眸子,右眼颧骨处坠了一颗细小黑痣,点出一种极其细微的、非人的异感。
大男孩皱着眉,几丝迷茫划过眼内,又瞬间消失不见,他豁然撑起自己的身体,身体在空中半旋坐稳在一旁,又伸手去拉躺倒在地上的白悄。
白悄被拉了起来,往身旁人的方向转过脑袋:“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