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对艾尔海森的了解,他多半是会拒绝的。
坚定的反加班主义者哪能有变样替人加班的道理。
“好。”出乎预料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提起把椅子摁在我对面,坐在书桌另一头,又将我面前的文件转了个向。
震惊之余,我忍不住逗他:“这算不算当艾尔海森老婆的特权?”
听见“老婆”这一字眼的时候,艾尔海森伸向笔筒的手微微一顿,而我也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尴尬。
什么乱七八糟的,肉麻死了。
别人的新婚之夜:设宴亲朋好友举杯言欢其乐融融。
我们的新婚之夜:面对着面一个写论文一个批文件。
托艾尔海森的福,我不仅不用担心明天该如何给院内交差,论文的序章部分也完成了大半。
洗完澡钻进被窝,一切都发生得按部就班。直到艾尔海森熄灯后拥我入怀,困倦的我都没能想起,白天那场疑似闹剧的结婚登记究竟是为了什么。
“安妮塔。”黑暗中,他似乎低低地喊了我一声。
濒临昏睡的我没什么力气搭理他,只动了动蜷在他腕间的手指,示意自己在听。
艾尔海森说:“快年末了。”
“嗯。”
“等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会尽快从代理大贤者的位置上退下来。”顿了顿,艾尔海森用征询的语气问我,“到时候,我们去璃月吧。”
“……嗯?”
“璃月的海灯节正巧在年初,你之前不是说想看烟花吗?”
“……”
艾尔海森腕间有力的跳动带着我的指腹微微起伏。
他的声音明亮且安静地盘旋在我的上空,如月色,如星辰。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原来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