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又安脑袋后拖着长长的黑线,不回应眼前的男人,当然也一时间忘记了她要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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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秽酒,她留下来了。
沈惟兴问她:“你裙子不要紧罢,要不我陪你去买一件?”
“没事,都干了。”脏了一块,但本身就是黑的,也瞧不出来。
对面人闻言,微微颔首,“你一点没变。”
“哪里?”桑又安盯着他乌漆漆的眼睛,问他,我哪里没变。
“所以你记起我是谁了?”
桑又安懒懒地试着回忆,他们一起考了唯二的满分,班上女生都说她抄的他的,她气得还和那谁动手了,好像。
“对,你那天身上衣服也跌脏了一块,也是满不在乎。”所以,他才说她一点没变。
好草率的直男感悟。
席面上还有几个同学,桑又安一概都不认识了。有他们同过班的,有后来他们一直到初中毕业的同学。
其中一位热络喊她的名字,“老沈那时候可维护你了,你都不知道……”
“俞易,嘴歇歇。”沈惟兴一口喊断哥几个的起哄。
桑又安并不为难。她在酒桌上,遇到的促狭言语比这为难人多了。同样有人解围,但沈惟兴的明显稚气多了。
他顾忌着老师的葬礼,即便兄弟们有心助攻,他也不肯。不肯不分场合地顽笑。
这顿解秽酒是全素斋,桌上大家七嘴八舌,桑又安倒也听到了些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