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的时,我想要看看老隋忙啥呢,走到生间拐角处听到老隋在阳台接电话。
姥姥生病了!老隋的口气很着急,拿着电话在阳台里来回的走动。
我站在那一直听完了为止,知道姥姥目前都还平稳,家里人猜想可能是有些惊吓导致的。
老隋再三叮嘱要怎样的保持联络,需要什么及时联系。
我看出老隋着急的样子,没有惊动老隋,悄悄地又回到书房继续上课。
姥姥家在我们小城边上一个镇里,听说最近通往那边的道路上都被雪和石头堵上了。
镇里的人们害怕城里人带去可怕的新冠病毒,人们彷徨的在村头拉起条幅恐吓城里人与病毒。
这时候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去看姥姥,更不能利用苗小娟的职务之便去看姥姥,我们能做到只有安慰了。
姥姥家人没有告诉老妈苗小娟,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女儿工作太忙。
老妈的脚步几乎量遍了小城街头巷尾,她们是为了能更好地贯彻到人人自危自卫,却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热爱的城市里到处拉起了红色的条幅,那些迎风飘展的条幅像目光炯炯的猎犬,喉管里发出呜呜地咆哮,骄傲的迎着寒风,向灰色天空扬起。
那股骄傲弥漫整个城市的上空,激起黑色新冠病毒的兽性,更加激烈更加残忍肆孽。
骄傲和残忍都僵持在一个观望的状态下,腥涩的血腥幻化出模糊的形状。
形状就像两个恋人,等辉煌的光芒照进礼堂,高举双手说我愿意。
而此时我们站在混杂薄荷味的血腥黑暗里,数着分秒,等待一声枪响,然后冲开黑色弥漫,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向远方瓦蓝的天空。
老隋端着热牛奶进来,看见我还在低头学习,他静静地站在那仔细的欣赏复制他所有的我,这一刻老隋突然说了一句话:“钱好像不是万能的了,知识比钱更重要。”
我抬起头,看向老隋,发现他的桃花眼居然春意盎然,这是要下套还是?我不敢接他的话,觉得此时的老隋心机很深。
“儿子,你的起跑线就在你眼前的书桌上了,你妈妈说周日给你炖个骨头汤,补补钙。”老隋的话还真有动力,我一霎时感觉到腿脚很有力量了。
这两天我的收入也因为知识的增长得到老妈大力支持,若不是老妈的数字七给了我打击,去拉萨的机票就指日可待了。
知识改变命运的豪言壮语一直笼罩在高考的独木桥上,使我们这些青葱少年们蠢蠢欲动。
一个人也可以带着宝蓝色的梦想,去远方看风景去看别人的风花雪月。
老隋见我也很欣欣然的样子,就笑咪咪着说道:“儿子,一会学习完下把棋吧,我先润润手,再说周末赢了还有你的一半呢。”
“好呀!咱来个友谊赛,不带奖赏的。”我直接封住老隋的贪婪,他现在的欲望除了老妈身体健康就剩下我的小金库了。
我猜他是知道接下来我没有课,想要论输赢的方式惦记我的小金库。
老隋的优点总是给我一个炸弹,只是我从来猜不到他把雷埋哪了。
苗小娟和老隋的区别就是直接,苗小娟任何管理条规就像乒乓球桌上的网,拉的明晃晃的明目张胆。
我就像一只横冲直撞的软壳螃蟹,举着硕大无肉的钳子不停地逃窜,还不忘捯饬几条小短腿狂迈障碍网。
松软河滩地上到处都是我横冲直撞的脚印,那层油滑的细沙下,早已被老隋埋下了一张看不见边的网,他们就笑眯眯等我黄满油肥时起网。
老隋的桃花眼好看的眨眨,还是狠下心说了他预谋的话:“儿子,大骨头十元一斤,一根怎么也得三斤来沉,我想多炖些你妈也喝点,最近她都瘦了。”
这话说的很有官方的味道,我同意的点头,用我的桃花眼瞄着老隋,看他眼神是否转向书桌上的奖励盒。
奖励盒里是今天的一个惊喜,老妈看到我的寸头后居然又往里面放一张蓝灰票票,我猜想就是这张票票勾起了老隋的占有欲。
“好呀,您炖汤的时候多放些水,我少喝一点。再说,钙补多了,跑得太快。”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他的头顶风清水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