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欣然看他出门，连忙跟上，电梯来得很快，刘余生连替她挡电梯的动作都没有，他只是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不断下降的数字，闷声不语。
“余生，你去哪？”
她一路跟着，不甘心，不放弃，刘余生上了车，将玻璃缓缓降了下去，“我要回家了。”
说完，车子打了转向，程欣然连忙让到旁边，黑色的SUV一路疾驰，除了避开每一个红灯之外，开的十分果断决绝。
他想回到以前的家，可是车子却不受控制去了钟念住处的楼下，停在路边，一根烟只剩下灰烬，身上也有了味道，他倚靠在车尾处，满天的繁星，路两边的蝉鸣，A市的夜晚很热闹，直到凌晨两三点都有在外闲逛的。
他弹了弹身上的味道，又低下头，把鼻子凑到衣领附近，仔细嗅了嗅，钟念不喜欢烟味，哪怕一点，都能被她闻出来。
进小区的时候，保安看了他几眼，或许是被刘余生身上的冷傲气质震慑，最终也没有阻拦，只以为是哪家新来的业主，他还没认全。
还没上楼，远远看见两个人有说有笑从背面慢慢走近，钟念的声音他再熟不过，旁边那个人，似乎就是杜平之前发过的照片，尹老师。
钟念摸了摸小尾巴，给他买了一串新的铭牌，刻上名字，挂在了脖子上面。
尹袁文牵着绳子尽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人跟小尾巴一见如故，甚至比自己还要得小尾巴的喜欢。
短短的腿绕着钟念转来转去，身上还有狗粮的味道，钟念起身，尹袁文说，“我把东西帮你拎上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钟念摇头，刚想接过去那袋苹果，尹袁文故意板着脸。
“尹校长教育我，要懂得帮助同学朋友，再说，你可以请我喝个茶，让小尾巴参观一下你的新家。”
“那好吧，又吃又拿，我都不好意思了。”
“回头你再请我。”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那条叫做小尾巴的柯基，在钟念和尹袁文左右来回打转，刘余生忽然有种错觉，这两个人，就像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自然。
这感觉让他心里觉得十分不妙，纵然钟念跟杨韦宁在一起的时候，举动比这些都要亲密，可她对于杨韦宁，似乎少了那么一点男女之间的感觉。
可尹袁文不一样，他太自然太包容，水到渠成一般，钟念所有的举动，在他眼里，都是顺理成章，怀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待，得到的结果必然不一样。
杨韦宁像火，希望让钟念跟他一起燃烧，越剧烈，越兴奋，他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爱全部释放出来，不管钟念能不能承受，他所感知的，都希望钟念一并感受。
而尹袁文像什么，他更像水，有无限的包容性，不管对方给与了什么，都能缓缓融入，润物细无声的滋养，钟念高兴也好，伤心也罢，尹袁文的存在，都不会觉得多余，这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给人舒适感，而这种度，又是极不好把握的。
那么，他刘余生又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