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后点点头,随意客套了两句,便面露愁容地进了内屋。
再一会,木小树依稀听到里面传来或重或轻的说话声,也听出了些许争执之意。木小树垂下眼眸,心知多半与自己、与清让有关,但有心无力力不能及,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木小树独身一人坐在前厅,念及短短最近这些时日发生诸多事情,竟比她来这边世界一年间的每个日夜都来得波澜惊起,再想起当初刚刚醒来万念俱灰、抑郁度日的样子,比之现在,只觉得今日明朗模样如幻梦一场。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在这边的世界,重新长活了一颗血肉之心么?
只是如今的她,仍然不敢去回想,在另一边世界的血肉羁绊之人,即使那份记忆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愈渐模糊。但每每一念及,就有一簇细小的疼痛,在心里最深的地方龟裂蔓延至心脏,疼得呼吸炙热,疼得她眼泪纵流。
木小树早就告诉过自己,如果今生再也没有办法回去,迫使自己遗忘,也许是拯救自己的最治愈的力量。这一年来,她努力忘记,努力融入这里的环境,努力做着没心没肺快乐的人,终是重新打起了活下去的精神,这次若是泽泽一事不得善终,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早已溃败的内心?
就在木小树心下一片荒芜悲凉之际,这时,从门口传来了悉率的响动和断续的人声。
茫茫然抬起头,只见两人快步朝自己而来,准确来说,是快步朝内屋赶去。
一位是张叔,而另一位一身淡色青衣,身形偏瘦而修长,再一细看,容貌气质皆为不凡。这不是数日不见的虞笙,又是谁呢?
木小树知道二人心急,便没有向两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