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有劳王爷挂记了。竟然亲临听禅寺一趟,微臣实在受宠若惊。”想来刘子珩还是有个官衔在身的,便是宫里藏经阁的司墨。
当然也是托了老爹的福,才挂上这么个虚无的官衔。算是宫里负责鉴宝、藏宝的玺官们给了刘丞相一个面子。
陆景行却剑眉一挑,说了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你在查方氏的死因?”
想来是从时明晏嘴里套出来的话。同朝为官,这些世家子弟和陆景行之间,定然常常走动。
刘子珩起身迎了一下,亲自斟了盏茶,递给陆景行。
“……是。”
反正原主是在查,他现在也不得不查——他已经多次试过了,只要他忽略副本的剧情,就会感到头痛难忍。所以他必须完成原主的未完成任务。
“那你,当晚……”陆景行忽然顿住了,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这会儿也稍有些不自然。
……陆景行该不会在说,二月初三的破事儿?
那确实是原主胆大妄为了一些。无论如何不该轻薄了这只金孔雀。
有话说话,动什么手啊。
刘子珩眉目一凛,忍着身上的痛就猛然起身,恭恭敬敬一礼:
“那晚,确实是我醉后无状,胆大妄为。原本只是想与王爷说句话……哪知道,酒意浓深之际……”
……刘子珩编不下去了!
他有点怕陆景行。
毕竟已陆景行现在的地位,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无声无息捏死他。更何况这个角色,原副本里面根本没有……实在太难进行预判了。
春寒料峭,陆景行冠上的缨带随着微凉的晚风微微拂动。眉眼间也是冷傲无比的神色,此刻在这间简陋的小客厢中,显得格格不入。
“你那晚想说什么,本王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陆景行淡淡瞥他一眼,眼神里倒也夹杂着一丝好奇。
首先,刘子珩并不知道原主想说什么。
其次,望着陆景行正在吃茶,他忽然心中一憷,想到了另一件事:
“王爷,我实在是无心……”
闻言,陆景行果然十分疑惑地看向他,眉间淡蹙。
“王爷,您手中的茶盏,是我方才用过的。”
“……当然,王爷如果不介意,微臣自然是倍感荣幸的。”
刘子珩小心翼翼说着。
看陆景行脸色越来越冷,又想到这个寺院的客厢偏僻无比,袁青更是和陆景行形影不离……
只要陆景行想要跟他新账旧账一起算,只需要一声吩咐,袁青就可以从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来,即刻斩了他这色胆包天的混账。
刘子珩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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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行原本起了怒。
这大胆狗贼几次三番冒犯他!但他看着刘子珩那小心翼翼的神色,躲闪不定的目光……恍惚之间,却想起了时明晏对刘子珩说的话:
“你从前说暗中倾慕裕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