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这次睡不着了,他几乎不去揣测尤莱亚的心思——尽管他可以轻易看个透彻,但一想到可能会得到他所不期望的答案,马上放弃了这种做法。
尤莱亚的表现明显不同寻常。
此后便是一路无话,这在他们往日的相处中倒并不少见,两人都不是无事还多话的性格,克莱尔那点狐疑就渐渐放了下来。
到了侦探事务所前,尤莱亚也依旧伸手来接他,克莱尔彻底放下心,去推那挂着门牌的大门。
“克莱尔。”
直到关上门后,尤莱亚叫了他一声。
他才刚回过头,就听对方问道。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女xìng • ba?”
克莱尔:“……什么?”
他这次真的问出了口,愣了足有两三秒后,才意识到他的助手可能误会了什么。
“等等。”
克莱尔皱着眉,又觉得这事有点好笑,“我以为你会知道我是在——”
第一次——又是第一次,他的助手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尤莱亚望着他,“当初那些话也只是图新鲜。”
——还未酝酿出的笑意消散了个彻底,克莱尔难以置信地对上助手的目光,只感觉有什么凝成冷冰冰的铁块坠进腹里。
“图新鲜?”
他讥讽地反问:“你是这么看我的?”
无法形容是失望与否,他看到他的助手撇过了头。
“你以前不是这样吗?”尤莱亚的声音压抑着火气,“在男女交际方面——”
下一秒,他猛地止住话题:“对不起。”
然而这并不能挽救克莱尔那一瞬间的被刺痛感。
“为什么要道歉,”侦探古怪地笑出声,“因为你觉得很失礼?”
“既然如此,那我来帮你说完。”
焦虑的缓解虽然能维持一时,紧随其后的却是浓重的自我厌恶。他偶尔被儿茶酚胺所裹挟,大多时候就不得不忍受自视时的道德鞭笞。
如果可以,他真是一辈子也不想提起那段无法自控的日子。
克莱尔无所谓道:“没错,我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不止一两个,未婚的、已婚的……为了以防你对我人品的进一步怀疑,我得说一声那位夫人的丈夫几年前滑雪摔断了脖子。哦,好像这也不能防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