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按民间习俗,黄雨娇回来省亲。
侯谦芳陪她一起入府,给赵杉行完礼,亲手奉上四大盒以红绸包裹的礼物,却只稍作片刻,就有要紧公务在身先走了。
黄雨娇身着银红色短褂,水红色罗裙。油亮亮的元宝髻上插两支红珊瑚银簪,右鬓角簪一朵红纱绢花。只是眉宇间没有新妇的娇羞,依旧是婚前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在府中前看后转,与敏行等人肆意嬉闹。只绝口不提她与侯谦芳日常生活的半个字,这让赵杉平地里又多了几分担忧。
厨房按赵杉的吩咐,提早备办了一桌丰盛的回门酒宴。正午开席,直吃到日落时分,侯谦芳骑马,带着一乘轿子,将黄雨娇接了回去。
黄雨娇临走时,将随身带来的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女子领到赵杉面前,:“我看你这里正缺人手。她是顶可靠的老相识,勤快机敏又不多话。就留给你听用吧。”
赵杉细打量那女子,却是曾被黄雨娇搭救过的谢妹。不由感慨起“女大十八变”的魔力来:乌亮的头发,丰润的双颊,娥眉杏眼粉腮樱唇以及凹凸有致的身形,跟那个当初跪在她脚下悲悲切切的瘦姑娘却似判若两人。
赵杉问她的年纪,谢妹答是十八岁。
赵杉念着早年在金田时,与其姐谢晚妹的那一段患难旧情,不想委屈了她,只让她在书房做些轻快活计。时日久了,又见她果如黄雨娇所,行事勤慎恭谨,又就提拔她做了贴身女使。
这日在书房练字,由她在旁伺候笔墨。
赵杉见谢妹看她下笔写字时,目光流转,便问:“你可曾读过书?”
谢妹道:“婢未曾读过,只是觉得这方方正正的字写得好看。”
赵杉道:“既喜欢,就学着写吧。不过,会写之前总要先会读会念。只让敏行讷言她们教你,若是她们忙着,你有疑惑不懂的,去问敏行她们或者直接来问我都好。”